像这种既诡异又没碰到过的无头公案,大家心里都是没低的,能不能破案,破案之后能不能公开,都是一个未知数。
因此,这个专案小组就要采用秘密形式来出现,那些与此案无关,知之不多的警员一律不让他们加入到专案小组。
县公安局为掩人耳目,给这个专案小组起了一个整风纠风办的名称。
并在比较偏辟的地方给了间办公室他们办公。
打从专案小组成立后,陈文辉和周毅就没有消闲过。
为了摸清吴长生这个人的来龙去脉,两人穿着便衣,下到阴沟村去,与吴长生的左邻右舍交朋友、摆龙门,打听吴长生的人品和嗜好。
可是,两人在阴沟村调查越深入下去,就越让人感到阴森恐怖、毛骨悚然!
陈文辉和周毅到阴沟村调查吴长生的事情,之所以调查越深入下去,就越让人感到阴森恐怖、毛骨悚然,归结起来就是:
村里竟然没有人和吴长生正儿八经说过话!
没有人看到过他家的厨房出过炊烟!
就歪提有人和他共吃过饭了!
大体说来,没人知晓他是怎么来到阴沟村的。
即使是与阴沟村的老居民攀谈,也是说不清楚吴长生是怎样个人。
好象他的人根是抑或不是阴沟村的?
不记得了。
一切都模模糊糊,一切都来无影去无踪。
那晚刑警支队的刑警们进入那间屋子和厨房后,不是没见到过生火的迹象的吗?
可村民们却说,不可能的,见过他到菜地里摘菜,拿回洼地里去!
那晚明明看到屋子的电灯已经年久失修,根本就无法使用。
可和村民们说,村民却回答怎么会呢?见到过他家的屋子亮灯啊!
因为屋子是座落在洼地里,所以那光应该是从窗子往外透出来的,显得特别暗。
有时候,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他家亮灯了呢!
看清楚了没有?
村民们的描述竟然如此模棱两可!
说穿了,就是村民们没有谁能够真实、肯定、细致地把吴长生的具体状况描述一遍!
想想一个与他们生活了很久——多久?不知道,反正是同村居住了很久罢。
这样的一个人,村民们都无法作一番描述,简直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陈文辉与周毅很苦闷,在村委里吃过晚饭,就在村里四处逛荡。
他们为了和村民更接近,就索性住到村里来。
可和村民们谈过心,交过友,仍然不得要领。
这是很使人气妥的事情。
沿着村间小道,两人慢慢散步,除了谈这个案子,也谈谈生活、家长里短的。
村电工这会儿肩挎爬杆钩鞋,笨拙地从农家小巷里走出来,要爬到电线杆上去抄表。
这是以前遗留下来的土办法,不知为什么,阴沟村至今没有改过来。
其实是挺简单的一件事,只要把电表往下放一放就行了,却一直没有改过来。
陈文辉正嘲笑说习惯是一种惰性诸如此类的说话时,却突然停住了。
他眯缝着眼睛看着电工的身影,那在晚霞中开始变得模糊的身影,正在眯细着眼睛看村里立在电杆上总表的数据,样子专注、投入。
陈文辉立即一拍大腿,说声“有了”,也不等周毅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手拖起他就往前跑去。
陈文辉记得,五年前,那个麻久生案件,杀人犯的屋子里也是没有电灯的。可是,当陈文辉去调查时,麻久生的左邻右舍都说麻久生他家有电灯光!后来还真见识过,那是什么电灯光啊?
简直就是幽幽的鬼火!远看倒还没有什么,也确实与贫苦人家点的二十五W灯泡相似。但人一走近去,那种感觉就大不一样了!
幽幽的,阴森森的,有一种让人毛发倒竖的感觉。你感觉不出照明的亮光,却仿佛被带到洞穴里去一样,周围凝滞、阴郁、窒息,了无生气。
“扑扑”地跑到电工面前时,两人都已经气喘吁吁了,吓得电工不知两人跑来自己跟前干什么来着。
他瞪着警惕的眼睛,惶恐不安地看着这两个县公安局下来的人。
“周毅,你信不信?我敢保证说,吴长生的屋子里是没有电的!”陈文辉说。
“不可能!”周毅一边喘气,一边说。“村民们都说见过吴长生的屋子里有电灯光呢。”
“那么,一包烟怎么样?”
“成,就一包烟!还输给你不成!”
“师、师傅,问、问你个事?”陈文辉喘着气,弯着腰,双手叉到膝盖上,见周毅肯答应和自己赌一包烟了,这才抬起头来对电工说道。
电工不知道眼前这两个县公安局来的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直警惕地紧闭着嘴巴。
听了陈文辉的询问后,他还在掂量掂量陈文辉说话的背后有没有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