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们平常认定的理儿来说,马小驱不可能生生一个人,走入巴掌大的厨房就不见人了的!
上天,似乎不现实;入地,大家又都挖掘过了,没有地道,没有夹墙,那么,马小驱去哪儿了?
对啦!陈文辉突然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周毅,似乎要在他的身上求证什么,说:
“哎,对了,马小驱返回厨房里去时,不是说听到江锋叫他的么?现在江锋就在厨房外的树荫下啊,我们去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文辉如此大叫一声之后,马上从草地上站了起来。
江锋此刻正靠在一棵树干上斜躺着,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眼睛里面还残留着恐惧,手脚在微微地颤抖。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见大队人马直朝自己走来,莫明地他就心慌,心脏的急促跳动,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体外来一样,有一种承受不起的感觉。
陈文辉见他仍然未能从刚才的神秘事件中解脱出来,看他眼睛的青寡就有些于心不忍再打搅他。
可眼前的情况太令陈文辉着急了,还非常之重大,他只好硬着心肠问江锋道:
“江峰,别慌,都过去了,你没事的。放松心情来,我们大家都在你身旁呢!对了……是这样的,听说……你曾经叫过马小驱?让他返回厨房去?”
江锋呆呆的听着陈文辉的询问,又嚅嗫着反问道:
“是吗?我有叫马小驱吗?是什么时候叫的呢?”
江锋如此反问,陈文辉当然感到很奇怪,他疑惑地接着问:
“这个……你不记得啦?当时,你在厨房里不是碰见什么来着?我们听得你说镬低下有血,接着就听你说干什么干什么的,可等我们冲进去一看,已经不见你了。也就眨眼功夫,你那时……去哪儿了?”
“是吗?我碰到什么了?我都还没看清楚,就感到有什么东西出现在我面前。好象还伸手过来要拽住我,我就叫,可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眼前就黑咕隆咚了,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如同湿水了的被子,把我越裹越实……后来发生的一切,我确实不知道了。”
“这么说,你不记得你是怎么呼叫马小驱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厨房来的?”
江锋先是点点头,后来眼睛向上翻了几翻,似乎想起什么来,就说:
“我被那湿漉漉被子一样的东西包裹着的时候,就觉得好冷好冷。当时就知道不妥了……”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陈文辉问,期待着江锋的回答。
那江锋仍然惊魂未定,浑身嗦嗦地发抖!双手抱在自己的胸前,双膝屈着,几乎把自己抱成一团儿了。就坐在厨房对开的草地上。已经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紫,仿佛被冷着了似的。他的反应就如一老者,想了许久,才慢慢抬起头来,怯怯地看了一眼陈文辉,才接口说道:
“我心里就很不服气啊,拼命地挣扎,总之是一刻也不让消停下来。后来糊里糊涂的,到能够睁开眼睛时,我已经躺在厨房外的拐角边了。”
“哦,是这样……”陈文辉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站起来与周毅对望了一眼,越发心事重重了。
本来带着刑警们到阴沟村侦破案件来的。现在却少了一个队员,而奇怪的是,这个失踪的马小驱失踪得太过诡秘、太过不可思议了!
陈文辉有些迷茫,他反抄着双手,皱着眉头,说怎么办,回去以后怎么向上级交代这件事?又如何向他的家人解释?
如果是被匪徒打死了、害了,还有一个明确而又说得过去的理由啊!
这种诡异得超出常理,没法解释的事情,叫陈文辉如何是好!
周毅虽然很理解陈文辉此刻的心情,但他也拿不出劝解的话头,只得闷声不响,走近队长,递支烟给队长,帮他点燃。
陈文辉狠狠地抽了一大口后,才有些神思恍惚地说:
“我做刑警工作二十年了,大小风浪经历得多了,还真没经历过如此神秘、如此诡异,如此没法解释的案件,真是让人头痛啊!”
大家听了,也都感触良多。可又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都一言都不敢发,横七竖八地闷声抽烟。
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直抽到把大家身上带来的烟抽完了,仍然没有一个人说过一句话儿。
这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把一切雾气、阴霾、恐惧都照得了无踪影。
那间矮小的、神秘又恐怖的厨房,在太阳光照下露出它的本来面目。
其实它就是普通得不能最普通的、倚靠着主房的一间半边形态的厨房。有点象拿刀子把合字形的房子从中砍下来,然后靠在主屋的墙边。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间厨房,却闹出这么令人惊骇的事件。完全配得上它的主屋!
那合字形的主屋,外表看着一样普通,可只要刑警们一进去,那种莫明其妙的恐怖气氛和奇怪气场就会使人毛骨悚然。
这真是天生的一间鬼屋和厨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