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让人毛发倒竖的恐怖蓝光闪过之后,紧接着,一团硕大的乌云如同帽子悬挂在天空上,没有声音,但大地却隐隐刮起阴风来。夜鸟惊得扑腾着翅膀飞上天空,狍子得尥着蹶子,没命地钻进树林子里去,碰得枝条噼哩啪啦直响。
陈洁萍睁大着惊恐的眼睛,倒吸着凉气,声若游丝地说:
“这是怎么了?莫非又撞鬼了!”
“不知道。只是感到很诡异!”
“嘘——别出声!鬼魂出现啦。”
六个人全都抬起了头。在漆黑的夜色下,一条头发披肩如同幽魂般的黑影,向着那巨大的乌云做出双手向上挥动或者说是祈祷的手势。场面诡异又恐怖。这样子大约延续了两分钟时间,大家都猜不透是什么意思。
只见那悬挂着的巨大的乌云,隐隐约约地、似是而非地晃悠着,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一忽儿往高处升,一忽儿又依依不舍地降下来。每当那若隐若现的乌云降下来时,站在地面上的幽魂般的黑影,就会做出激烈的往上挥动的手势。
而那乌云在三番几次之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的样子,最后还是消失了。而地面上的鬼影却跌跌撞撞地闪入树林里去,不见了……
那无声无息的巨大乌云悄然离去的时候,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周围静寂得没有了生气,那种看不见听不着的气场,把陈洁萍他们笼罩在一种说不上来的阴霾里面。伏在林子里的时候,听不见响声,感觉不到风在流动。那一刹那间,他们就好象被凝固了一样。
但是,奇怪的是,无声无息之间,一张从树上飘落下来的树叶轻轻落在陈洁萍的头上,伸手去拿开它时,才发现不单是一张树叶,而是许多张树叶纷纷扬扬飘落下来。在他们的周围,厚厚地叠了一层。而大地的凝滞,就好象有巨大无比的人拿罩子把周围罩了起来一样。
人在此刻,变得渺小如蚂蚁。有一种站在巨大无比的水库下面,看奔腾不息的水流倾泻而下的感觉。那种场面人就会感到自己的渺小与微不足道。而且还是无声的。就好比你感受得到山崩地裂了,而这会儿你却耳聋了。眼看着自己被危险包围起来,却没有办法逃避一样。于是恐惧便无情地占有你的身心。
你在绝望中只有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不知道自己等会儿面临怎样的结局,你只感到自己的心慌得不行,还受着巨大的气场的压迫……只有脸上痛苦的表情在说明你难受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这种恐怖的经历持续了足足有一刻钟。可是,那个披肩长发的黑影,却摇晃着,在树林子里面左闪右闪的向前走去,慢慢就消失在林子里面。
陈洁萍眼看着那个披肩长发的黑影在眼前慢慢消失在林子里面,心里面急呀!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当初改变此次来这里的原定目的,就是想把阿莲抓到,结果弄了个两手空空,真不知拿什么回大峡谷交差?
现在好了,既然让他们碰到眼前这一幕,陈洁萍当然知道那条披肩长发的黑影,他的背景与来历一样不比阿莲差,一样非比寻常。所以,如果捕捉到这条黑影回大峡谷,一样可以完满完成任务。
这个主意在陈洁萍的大脑闪现之后,她就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龙门仁他们。她慢慢转过头去,天呀!怎么连脖子都不听使唤了呢?怎么就像上紧了发条似的,只能按部就班地一点一点转弯,快不得,急不来。
这种感觉使得陈洁萍的额头涔出了汗水,莫非自己受伤了?而且好象还是内伤呢!这得问问龙门仁他们,看看他们怎么说。她于是艰难地转过头去看着龙门仁的时候,张大嘴要和他说话,可她张大嘴巴之后,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种感觉太奇怪了!她完完全全明白自己是有意识的,也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来着,可就是身体一点儿也不配合。抬起手臂,却如同抬起肿胀得如水桶般巨大的手臂一样,可放眼看去,自己的手根本就没有肿胀!
陈洁萍正奇怪自己的感觉与难受时,她已经转过头去了,黑暗中,龙门仁、吕梁、刘奇他们就伏在自己的周围。可他们自从在树林子里碰上这件怪事之后,就一直没有哼过一声。甚至除了龙门仁心有灵犀地慢慢转过头来看自己之外,其他几人连动也没有动过一下。
这种奇怪又恐怖的感受,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陈洁萍才慢慢感到紧张的气氛和无形的恐惧在消失。他们像树懒一样,笨拙地慢慢地抽动自己的手脚,从伏着的姿势坐了起来,背靠着树干在喘气。人人都好象病了一场似的,有气无力。手脚麻木得难受。
他们就这样默默地坐着,不愿说话儿。黑暗中,只听得彼此在喘气。却没有人移动一下,那怕是轻轻移动一下子都懒得动。这样子有气无力地又坐了两个多小时,他们才慢慢恢复过来,在微微的晨曦中,龙门仁终于说话了:
“妈的,靠得太近了!想不到竟然有如此巨大的法场,大家没被发现,否则就被拿来吸魂索魄的了,算是幸运了。”
其他几个长生会的人傻傻地苦笑笑,却不答他的说话。看来他们仍然没有完全在这种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