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宣布散会之后,大家低头低脑地离开局长办公室。阮鹏走近罗建勇的身边请示道:“罗局,专案组由那些人组成比较适合呢?还有,要不要再开个专案会议?”罗建勇弓着他的背,挥了一下手,答:“就刚才来参加会议的人就是专案组成员。现在,大家回家休息,今晚八点钟在你们科办公室集中。”
阮鹏得令,照罗建勇的意思通知大家:先回去好好休息,今晚八点再回科办公室集中研究案情。
晚上八点钟,警察们回到赤峰市警察局刑侦科的时候,看到的罗建勇仿佛脱胎换骨似的。人已经精神焕发,抽着香烟,轻皱眉头,正在把现场照片看来看去。阮鹏见状,开玩笑说:“看来还是局长知人善任呀。一看罗副局长的神态,我心里的压力顿时全无。”
罗建勇出了口气,体味着自己精神焕发带来的心定气静。看着休息后回来的警察,他有一种力量越来越强大的感觉。听完阮鹏的玩笑话,他开心地回答道:“你这个滑头科长呀,想用几顶高帽就把责任推个一干二净是吧?门都没有!”
罗建勇一向和刑侦科的同事们混得熟,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上下级的严肃和紧张,还常常把刑侦科的办公室当作一块灵感来源之地。正是和大家打成一遍,许多看似稀奇古怪的难题,都是在这个办公室里你一言我一语中迎刃而解的。
今晚,这个刑侦科里有一种不怕难题的精气神。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都别耍滑头了,来吧,开动你们的脑袋瓜子吧。有什么疑案、悬案难倒过你们的呢?我先来个抛砖引玉吧。这几个字我已经在大脑里想了很久了,也如局长说的那样,破解了这句句子,就一切都可迎刃而解。问题是我们不能像局长说的那样,采用解方程的办法来解题,而只能用堆积木的办法……”
“为什么呢?”
“因为它不是数学题,而是谜题。”
“所以,我们只能以文字的语法来入手。比喻,那个‘便’字,它后面可以和另外四个字中哪个更能匹配起来呢?”
阮鹏用手指叉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盯着纸上的五个字看了好一回,也看不出名堂来,只得摇摇头说:“好象都配不上。只能假定它的后面是个未知的‘宜’字。而且,这个‘便’字做开头,没有什么意义……”
“这就对了。”罗建勇接过话题道。“当我们以第一个字做开头行不通的时候,我们就不妨换一个角度,就从第二个字开始。那么,‘一’字后面可以配什么呢?”
“一面。”
“一伙。”
“不一。”
罗建勇听到“一伙”两个字时,全身不知怎么就颤抖了一下。一种直觉告诉他,这个组合最附合实际情况。当然,不能因此就马上下定论。因为即使如此开头是对的,但你也没法把其它字串联起来呀!
一伙便面不?
一伙面便不?
一伙不面便?
一伙不便面?
这些组合都说不通。那么,是否可以用不字做开头来组合呢?罗建勇小声嘟哝道。于是,他们如同堆积木似的把那几个字有机地组合起来。结果发现,更加离题。同理,用伙,用面做开头都拼不出意思来。唯有用一字开头最近句子。
这就使他们的思考的范围缩小在一字开头的组合上去。这就相当于走了一圈之后,又回到原来的路子上了。于是有人叹口气道:“嘿,白忙活了。拼来拼去,还是在原地踏步不前。”
可罗建勇副局长却并不这样看。他点上一支烟后,乐观地拍了拍那个叹气的警察的肩,说:“我的看法却正好和你相反。表面上看,我们是在原地踏步不前,可实际上我们却踏上了一个阶层,地点的确是原来的地点,但高度已经不一样了。”
那警察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说:“罗局的话怎么这样高深呀?”
罗建勇就奇怪地答:“怎么会很高深呢?你们读书的时候,难道没学过哲学吗?里面不是有一个否定之否定论的吗?现在,我们就是这样子。尽管看似仍在原地,但我们基本可以断定死者要告诉我们的话,是由一字开始的。这样,我们就不必再去考虑其它字排头的组合了。也就是说,我们的工作前进了一大步。所以说,我们上了一个台阶,意思就在这里。”
这时,阮鹏突然说道:“那现在工作不是变得很简单了么?既然知道谜底将会在一字开头的句子中产生,我们就在那几条句子中,找出不连贯的地方,然后填上恰当的字,让它连贯起来,不就成了?”
有个警察不明白阮鹏为什么要空一格出来,就问为什么?另一个就答你是不是跨入老年行列了?怎么就不记得还有个字是因为被抹成一滩血了,所以整个句子应该是六个字,而不仅仅是五个字。正因为这才使得血字之谜不容易猜罢了。
罗建勇听了,就笑呵呵道:“说得好,都说得好。我说过,你们科的办公室是个灵感源泉之地,是有道理的。这里有两个原因:一是在大家平常最熟悉的环境里,大家没有什么压力,容易放松;二是在放松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