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的一声,炮弹的爆炸震撼着空气。带着雷鸣般的吼声溅起雪花和泥土。嘶嘶嘶地滚落下来。响声让人震耳欲聋,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长生会的人胸中涌起了愤怒的烈火。瞪着要吃人的眼睛,抬头昂望着从天而过的武直十直升飞机。
龙门仁眯缝着眼睛,手搭凉棚遥望着蓝天上的直升飞机,嘴里却喃喃自语道:
“这么厉害?我们的人就躲在不远处正在作法干忧这架武直十居然还能寻踪找到我们……嗨,嗨,摇晃了吧?可别东倒西歪的,再不乖乖地返回基地,说不定你就返不回去了。”
龙门仁这样子说着的时候,那架武直十的摇晃得更厉害了,很吃力地爬上山顶后,就再也不敢逗留在附近了,渐渐消失在远处的天际。
几个长生会的人骂骂咧咧了一阵,更把仇恨的根源算到了研究中心的身上,一致认为,等躲过这次难关,就回头去给点厉害研究中心,把他们的嚣张气焰打下去。
当然了,现在他们不得不与研究中心相反的方向走去。只有隐没在茂密的森林里去,才能摆脱陆地人类的追击。
太阳出来之后,那暖融融的光线照在人身上,有一种温暖、舒服的感觉;照在山间林木以及雪地上,就会融化雪花,露出被埋藏了很久的断枝残叶,空气里就弥漫着刺鼻的、春天快来的特有的一种腐烂气息。周围一片刺眼,但却寂静无声。
龙门仁把枪背在身后,微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的脚踩在开始融化的雪地上,发出轻轻的“吱嘎吱嘎”声。陈洁萍走在他的身后,也一样警惕地边走边观察着,心想,研究中心的人和警察跟在后面吗?这会儿,龙门仁却忽然停住了脚步,突兀地转过头来问了一句:
“喂,你怎么看?我们算不算摆脱了追踪?”
她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他,脸和耳朵有些发热,嘴唇翕动着,后来才挤出声音来,可那是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我怎么知道呢?我又没有参加过军事训练。不过,按猜想,他们应该还在搜索着,寻觅着我们的踪迹。没有三两天搜不见,他们不会散去的。”
“是呀!我想也是。即使没有结果,但太早收兵,怎么也交差不了呀。何况这次还动用了正规部队,无功而返确实说不过去呀。”他向白茫茫的、似乎没有尽头的雪山看了看。刚走几步,他又停下来,用冰凉的手紧紧地抓住陈洁萍的手。
那种艰难困苦中的关切,使陈洁萍有一股暖流直入她肺腑的感觉。脸颊更感到潮热了。可她没有摆脱他,任由得冰凉的大手紧握着自己的小手。如同一对街上的小恋人,浪漫地漫步在灯下商场一样。可惜这里是蛮荒的群山上罢了。
“我有一种预感,”他突然不安地说起来,“我们突围出来之后,一直太顺利了。这是不对的,毕竟,我们现在是在很危险的境地里……可我们却能顺风顺水,似乎有违客观规律!”
经他这样子一说,突然,陈洁萍好像记起了什么事情似的嗫嚅起来,于是怯怯地抬起头来,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说:
“所有这一切,都是那个把你遗失的道会里,流落了一个女子,故意设陷阱,摆假像诱导警察和刑警追捕我们的!问题是,她也曾经出现过在附近的呀!可是,现在她却无影无踪了……”
陈洁萍如此一说,龙门仁就站着不动了,他松开她的手,两条胳臂使劲划动了几下,似乎在松动一下自己的筋骨,然后用他那像鹰一样锐利与灼热的眼睛回望着她,沉吟一会后,他分析说:
“那就更奇怪了!按照你们对她的描述,她可是个报复心极重的女人,怎么可能让我们太太平平地离开这里呢?”
“是不是她也要逃命呀?”
“这个也是有可能的……”
两人正说着,做断尾的李立这会儿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神情有些紧张,又有些迷茫地对龙门仁说:
“真奇怪,警察和刑警是怎么知道我们撤退的路线呢?刚才,我在往下望时,发现他们正沿着我们的方向而追来呢!”
“离这里有多远呢?”
“有一个山头。”
陈洁萍猛然想起,刚才直升机丢下的炸弹,会不会就是告诉他们,我们在这边呢?龙门仁想想也有道理,就把前面开路的吕梁、刘奇、王云叫了回来。说:
“他们一直远远地追着我们,老想摆脱开都脱不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现在,吕梁、刘奇从另一条岔路去制造我们朝那个方向走的假像。王云沿旧路继续开路。我和洁萍打扫走过的痕迹,李立继续断后,但要记住,跟上我们时,把自己的足迹抹掉它,看他们怎么找得到我们!”
“好的,我们现在就往另一方向去。”吕梁说,和刘奇一道往岔路那边去了。
“我们总会弄清真相的……”望着各人按照自己的吩咐分头行事,龙门仁自信地说。随后,他跑去岔路口那边折了两枝树枝回来,递一枝给陈洁萍,开始打扫雪地上留下的鞋印。
可是,他们刚扫了一会儿地后,就突然停住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