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建强似乎也领会了巫世奇的意思,两人装作继续向前赶路的样子,却兜了个圈子,悄悄地返回白屋的附近,躲在一处隐蔽的地方观看着。
这时,只见那白屋的大门“吱吖”一声响。
老太婆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左右看看,黑暗里没有人,她于是悄悄地挂起一块木牌在房门上。
躲在黑暗的树干后面的巫世奇和谭建强不免讶异地相互看看,巫世奇就疑惑地说:
“她在搞什么鬼名堂呢?”说时,想起自己的背囊里有夜视望远镜,便顺手去背囊里拿出来,凑近眼去一看,惊讶得什么似的,卖个关子地问谭建强道:
“你猜得出那块挂出来的木牌做什么用的,我就把这副夜视望远镜送给你了。”
谭建强闻言,跃跃欲试,猜是用来收购农产品的?
用来告示不收留过路住客的?
用来指示路向的?
用来告知天气的?
都不是?
哎哟喂,实在无法猜出是干什么用的了?
只好揭开谜底了。
什么?
是用来写“住宿餐饮”的?
那她刚才为何又拒绝我们入住呢?
“依我看啊,这块木牌是对准某些她要留宿的旅客的,不是每个过路的人都能够住进去的。”巫世奇玩味地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谭建强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巫世奇用手抹了一下打在自己脸上的雨水,说:
“不明白不要紧,等一会就会看到是怎么回事的了……”
他的说话还未完,山腰间,就传来老牛叫似的轰鸣声,一束灯光斜斜地晃动着射向着天际,一辆破旧的、响声如同哮喘的汽车,正爬上坡来。
那破旧的老爷车在深夜里艰难地爬上坡来后,仿佛已经用尽了力气,开到白屋子前再也不肯移步了。
而寒冷的鬼天气,这时却用雨点来笼罩住漆黑的夜晚,周围冷嗖嗖又静悄悄,人世间的气息逐渐消退。
远处的树林中,不知道是否隐藏着什么黑暗力量,让人再往前一步都不愿意。
唐家兄弟从车上跳下来之后,径直走到白屋子的门前探头看那块木牌上的字。
两人被木牌上的四个大字惊喜得忘乎所以,举起手来就敲击白屋子的房门。
“嘭、嘭、嘭”有力的却又是孤独的、突然的声音回响在山坡上白屋子的周围,孤寂、阴森、突然、让人寒心!
白屋子黑沉沉的大门在仿佛死寂了的黑夜中“吱啊”一声响,一只苍白的手从门缝中伸出,仿如地狱里伸出的一只抓游魂野鬼的爪子。
接着,一颗裹着雨衣的头钻了出来,阴险地看着敲门人。
“赶路赶到没地方住了,对吧?”阴森森的声音嘶哑中带着恐怖的、令人惊骇的颤音。
门外的两兄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愣,待喘过一口冷气,才胆战心惊地问:
“你——这里不是……住宿餐饮的吗?”
那探出门外的头左右神秘地看看,周围没有人,黑夜里寒风刺骨。
她这才阴森森地、沙沙地、低低声道:
“是啊——,就等你们了。”
……
“报告陈队长,报告陈队长。我们跟踪唐家兄弟来到老林子山的半途时,天色已经渐黑。在半路的山腰旁,有一所白色农家屋,我们想进去借住一晚。但开门的一个老太婆看到是我们时,坚决拒绝我们借宿居住……”
“哦,有觉悟如此底的村民?你们没有暴露你们是警察吧?”陈文辉听到巫世奇如此汇报时,就不免担忧地问道。
“报告陈队长,我们没有暴露我们是警察。我们也感到事情的不可理喻和蹊跷呢!我们见屋主如此不近人情,就假装气不过继续赶路。然后,我们静悄悄地原途折返回来,躲藏在离白屋子对面的树林子里。结果,你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呢?”
陈文辉闻言,忍不住骂道:
“好你个巫世奇!都什么时候了,你却跟我来个卖关子?我要是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还用得着你来汇报吗?真是的!”
巫世奇在电话这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实话告诉你吧,量你也猜不到的!就在这时候,那做开车跑运输的唐家两兄弟,却开着那辆破车来到白屋子来了。兄弟二人凑近屋子一看,那白屋子门前居然挂着一块写着‘住宿餐饮’四个字的牌子。显然是专门为这两兄弟而挂的。接着,那个拒绝我们入住的老太婆,却让唐家兄弟进去住宿了!”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看来,有人要对唐家兄弟动脑子了。好!你们密切注意着那个老太婆的一举一动。更要暗中保护好唐家两兄弟。”
跟踪消息传回警察局后,陈文辉和警察局长都猜不透是怎么回事。
陈文辉本来锐利的眼睛今晚看起来模糊呆滞,给人一种睡眠不足的感觉。
他方形的下巴上满是黑胡胡的胡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