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哥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他倒有些纳闷了。
今天早上来的时候,他还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现在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莫非钱真有那么大的魔力?
唐永业躲在大哥后面,伸手扯了扯唐永功的衣襟。
唐永功一掌就把唐永业的手拍开。
心想,这个弟弟,真是不懂时势啊!
屋子里有污秽,难道躲在破车上过夜就没污秽了吗?
真是的!
“好吧,你们自己说不怕的。”
老太婆转身闪入屋子里去。
唐家兄弟就跟在后面走了入去。
唐永功心想,咱两兄弟自长这么大,也是打小的时候就在农村长大的,晚上村头附近的山头、树荫下何处没玩过躲猫猫啊?
现在有这么一间屋子住有什么可怕的呢?
这时,走廊外的山影是那样的黑黝黝,放眼看去,除了漆黑一团,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而雨仍然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只听见滴滴答答的响声。
那雨水打在树叶上时,发出了“沙沙沙”的响声,打在屋子的瓦顶上时,那滴滴答答的响声急促又透人心寒。
偶尔一阵风吹来,夹带着冰凉的雨水打在人脸上,只感到阵阵寒凉。
那老太婆眼角余光,已经看到了这一幕了的,却不理会这些,自顾自地、慢吞吞地才吐一句话出来:“你们,”
她的声音真是恐怖啊,真的幽幽的好象从地底下传上来似的,有一种让人毛发倒竖的震撼力在里面。仿佛人被埋在泥土里,还被别人用双手卡住了脖子似的。于是挣扎、频死、呼救,却又叫不出声来的无奈,全都包含在那把难听的嗓子里了。
“半夜……如果听到什么响声、歌声、尖叫声、哭泣声,都不要走出你们的房间,更不能跑出来观看,那场面……好吓人的啊!”
老太婆说着,还禁不住把自己的双手抱到胸前,做了个浑身颤抖的样子。
唐家兄弟心里就想,真的?你说的女鬼有现在你这么吓人么?
“还有,下半夜不要起床,你们住的隔壁就是闹鬼的地方。只要你们不起床,再怎么污秽之事,都不可怕了!而且这位大哥说不怕的。当然了,事实上也大可不必惊怕的。照理说,看到那些污秽之物了,到事发地点还个愿就行了,不用慌的……
老太婆说这话时,语气充满叹息,可能还有某种暗示。
但唐家兄弟听不明白她的话中有话,除了一个劲儿地打抖,就什么都不会了。
这也难怪,自从走入这间写着“住宿餐饮”四个大字的半山腰白屋子以来,除了感到孤寂,就是听到冤鬼女子如何如何生猛的事。
谁还有心去注意老太婆在暗示他们什么呢!
因为整间屋子里就只有老太婆手上拿着的那盏火油灯,周围都隐没在黑暗中了。
老太婆仍然在啰嗦个不停,可看唐家两兄弟,脸色青了,嘴唇白了,就是不懂得应一句老太婆。
老太婆没法,只好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唐家兄弟,摇摇头,堆起满脸的皱纹,带着唐家兄弟到他们住的房子去。
唐家兄弟听了老太婆的说话,心就寒得嗦嗦地抖。
听听周围,风起处,“沙沙沙”的,还真有些如同午夜鬼走路的声音,不用再说起,心就先自怯了起来。
本来想去冲个凉,洗一洗一天来粘上的垃圾啊,冷汗积聚的汗渍啊。
但是,他们这会儿真的有点怕,确实一个人不敢去冲凉房,就索性随便擦擦身子,牛高马大的兄弟二人共床而眠。
本来,听了老太婆说这屋子闹鬼,兄弟应该一个晚上都合不上眼睛的,可他们毕竟是开了一天的车的,下半夜,劳累终于使他们慢慢合上了眼睛。
刚刚睡意朦胧的时候,黑暗中,房间里阴风阵阵,在这本来就寒冷的天气里,阴风掠过时,不仅凄冷异常,还吹起阵阵的鸡皮疙瘩。
唐家两兄弟刚刚睡着,就被这种带着阴气的寒冷吹得似醒非醒。
有一把女鬼的嗓子不断地重复着“看到山上的鬼魂了,就要回去还愿……看到山上的鬼魂了,就要回去还愿……”那声音凄迷,十分楚楚可怜,似在讫求,又似在提醒,就像冷风一样在兄弟两的耳旁掠过,似有若无。
可是,女鬼却不厌其烦地在两个已经昏睡过去的兄弟俩的耳边重复着说。
有点象在催眠状态下的灌输某种意识。
“不要怕,你们只是碰到不应该碰到的污秽事罢了。其实鬼魂也不是那么可怕的,只要你们碰见鬼魂了,记住我的说话,就要回去烧香还愿。知道了么?只有烧香还愿了,才能摆脱鬼魂的纠缠……”
一个晚上,两兄弟在昏睡中,都能听到那个声音在不断地重复着那句话。
好阴森,好恐怖的鬼音,“沙沙沙”地响过不停。
那会儿,兄弟二人尽管已经朦朦胧胧了,但好象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