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激动中进入房间后,真奔窗口而去,一下子就推开玻璃窗,探出头去往下看。
她原本已经梳理好的长发,因为激动而狂奔过来时再度披散开来,这会儿看着就和之前的披头散发女鬼没有什么两样,原本青寡的脸庞此刻憋得通红。
在房间的灯亮起来后,她猛然转过身来,瞪着令人惊骇的、泛着狼一样绿光的双眼,恼羞成怒地只扫视了一眼床上的那对小夫妻,根本无暇顾及他们。
她在房间里快速扫视了一遍,眼睛就停留在平板电视机上。
她看似瘦骨嶙峋的双手,竟然抓着平板电视机的两边,一下子就把电视机举了起来,大踏步走到窗口前,把电视机扔了下去。
随后,她举起双手,凄厉又伤心地昂望着黑暗的天际,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号。
那长长的,带着哭腔的尾音,是那样地令人心寒而又神经紧绷。
她很专注地昂望了天空一会后,她的双眼禁不住流下两行眼泪来,是那样的失落,那样的痛苦,又那样的可怜。
只是一瞬间,她仿佛被恶魔抽掉了灵魂,只剩下空空的躯壳,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夫妻,微微地佝偻着身体,缀泣着走出了房间。
一走出房间去,她就感觉得到,楼下的警察在一阵慌乱之后,迅速地包抄上来。
阿莲因此顾不了那么多的伤感,她快速赶回自己的房间去,收拾了一下随身带的东西,就走出了房间。
在走廊四下里看了一下,在听到有些房间的旅客起床打开房门往外探头张望的同时,她迅速选择了楼梯,并飞快地奔下去。
她轻盈的脚步,几乎是无声无息就落到三楼。
在楼梯转弯的地方,她听到一个警察在“咚咚咚”往上冲的脚步声。
她闪到楼梯靠墙的那一面。
就在警察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没人又低头往上走的一瞬间,她飞奔出来,从四楼楼梯扶手上一个鱼跃而起,从两层楼之间的扶梯上跳到正往上冲的警察身上。
那警察被她的直冲而下压得连呻吟的声音也来不及发出,就快速地倒在了地上。
警帽也被撞飞一边去。
阿莲瞪着一双让人恐惧的、带着无比愤怒的眼睛,只瞟了一下警察,弯腰从地上拾起手枪,继续直奔楼下而去。
很快,她就跑到地厅大堂,跑出宾馆大门,直奔门外大院停着的警车而去。
打开车门,第一辆,车上没有车钥匙,只好下车奔第二辆去。
非常幸运,第二辆警车上不仅车辆钥匙还插在钥匙孔里,里面还有无线电对讲机呢!
阿莲一坐上去,就马上着车直奔大门而去。
有个值班的宾馆保安,竟然傻傻的站在大门的中间,伸出双手作拦截状。
阿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牙一咬,踩大油门,直奔保安站着的位置冲过去。
反正在她的心里,普通人,就有如平常人们置身于野外,当遇到山羊啊、野猪啊之类的动物时,并且因为不识趣而阻挡着道路,人们一样会对那些动物痛下杀手!
她想看看那保安是不是有病,竟敢拿身体来拦截警车!
当然,保安并不傻,只想吓唬她一下,见她不要命的冲过来,只好迅速往一边儿躲。
阿莲的嘴角不禁露出轻蔑的笑容。
迅猛地开出宾馆大门往东一路狂奔,因为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了,大街上人迹稀少,阿莲的警车是畅通无阻。
她把油门踩到了尽,警车于是象发了疯一样,在暗淡的灯光映照下,轰鸣着,呼啸而过县城的大街。
很快,她就离开了热闹的县城。
但是,她要奔往哪里去呢?
她自问自己,却答不出来。
边开车边想想近来的遭遇,不觉把愤恨记到那几个不明身份的神秘人物身上。
在怀柔区的雪山上,自己差一点儿就和本道会的人相会的了。
要不是他们打横插一杠子过来,她今天早已在道会的家里躺在舒服的被窝里了。
既然他们对自己不仁,自己也要对他们不义!再说,把普通人的目标引向他们的身上,自己才可以更轻松更方便与道会的人们联系。
不然他们像吊靴鬼似的老跟在后面,时不时捣乱一下,坏了自己的好事,实在讨厌之极。
想到这里,她停下车来,打开油箱盖,用一条胶管把油箱里的油吸到路边去,然后再上车开一段路。
等到车辆耗尽油箱里的油,她才弃车路旁,不往前走,而是折返县城去。
她对着警车淡然一笑,信心满满地走到田间埂道往回走去。
她相信,第二天,当警察们发现警车停在路边时,一检查,车上燃油已经耗尽,一定会猜测自己继续往东走去的。
怎么会料到她却返回县城去啊!
而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警察的眼球转移到那四个不明身份并老跟在她身后的神秘人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