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那么,根据你多年来的经验判断,杀死一个人,然后在他的身上画上符号,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局长问法医道。
“报告局长,本人学识有限,还搞不清楚杀人者这样做是什么目的。”
“这……”局长沉吟着,转过头去看着吴队长。
“还是你先说说你遇到的情况吧?”
吴队长于是回忆道:
“发现凶杀案后,巡逻的保安即时将情况向我汇报。我一听,赶紧来到这里,一看,确实是一件凶杀案,就打电话到110报警。同时,为了保护好现场,我就留在这儿守着,生怕有人搞乱案发现场。我以为会有好一段时间的等待的,岂知,我才抽了一支烟,在周围走了一圈儿,就有穿着警服的三男一女开着一辆轿车赶来了。因为是凶杀案,我有些儿怕,见有警察来了,自然高兴地迎上去。”
“之后呢?”
“他们围绕着尸体看了一会儿后,就互相间谈论起来。说什么他们常常使用的法术都是远距离作的。当他们要搜索地上的物体时,总是通过冥想就能互相知道彼此在哪里的诸如此类的说话。后来,他们说着说着,就说漏了嘴,竟然说人类是不经常被杀的。即使是被杀,也往往是一般的谋杀、它杀,都不会在尸体上画符号的,但画上一个星星闪光时非常近似的符号‘米’字,就更能说明在遥远的地方,正有一个本道会的人像星星一样被孤零零地流落在人海中了。那个女的就接着提议,要把现场毁掉。否则一旦被刑警大队成员那些人知道了这个秘密,岂不是利用这个来诱捕不明道会的人?……”
局长听了吴队长的说话,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一下子就联想到最近有一份机密度很高的内部通报,说的就是关于碰上超出正常情况的案件要通报给一个叫什么小组知道的?
他一时想不起来了,但眼前的情况正符合那份内部通报的要求,便叫警察们把尸体小心保存好,放到车上运回局子里去。
可是,当他们一挪动那具尸体时,在宾馆楼上的一个窗户里,就是刚才整幢大楼唯一有光亮的那个窗户,传出了一声尖利的哀号,非常凄厉地划破了凶杀案现场的凝滞与肃静,令到人们的毛管不禁松动,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窗户上,一个披头散发的黑影,举着双手,正对着漆黑的夜空撕心裂肺地呼叫,这凄怆的尖叫,使得警察们在起满鸡皮疙瘩的同时,神经也高度紧张起来,刚抬起头来,一件不知是什么的物体就从天上扔了下来,直往警察们的头上坠下来……
随着那一声非常凄厉地划破凶杀案现场的凝滞与肃静的尖利哀号声,宾馆顶层那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举起双臂,昂天长号。
她愤恨啊!
她哀伤啊!
好不容易逃离了长生会的汉子的追击,悄悄地潜入这个县城来,并找到一个难得的机会,刚刚把一个在她眼里纯粹是符号的人摆在宾馆的后面,怎么那么快就被发现了呢?
发现就发现吧,她知道,凶杀案的现场是要保护的。
只要时间再拖长那么一些,她的目的就能达到!
可是,只差那么的一刻,她的努力又前功尽弃了!
她因此发疯一般从自己的房间里冲了出来,直奔走廊中段对面房间破门而入,把一对相拥而眠没有撤离的小夫妻吓得魂不附体。
他们抬起睡眼惺忪的眼睛,只看到一个幽魂一样的女鬼,嚎叫着破门而入。
长长的散发在黑暗中如同一个麻袋罩在她的头上一样!
使人感到了惊世骇俗。
她激动中在房间里真奔窗口而去,一下子就推开玻璃窗。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青寡中带着变形的恼怒!
当她探出头去往下看时,就如同一颗狰狞的头颅,在长发包围中要丢落地面去似的,让人一下子就联想到断头鬼!
这时,原本住在这个房间里的那对小夫妻,丈夫惊恐万状中,颤抖着打开了床头灯。
于是,他们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原本青寡的脸庞因为激动而憋得通红。
在看到房间里亮起灯后,她猛然转过身来,瞪着令人惊骇的、泛着狼一样绿光的双眼,只扫视了一眼床上的那对小夫妻,似乎无暇顾及他们,在房间里快速扫视了一遍。
但是,即使是这样,那对小夫妻仍然被吓得呆若木鸡。
他们看到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的眼睛飞快地在房间里扫视了一遍,似乎在寻找什么来着。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平板电视机上。
她看似瘦骨嶙峋的身体,如同一只野狼,从站在窗户边一下子原地跃起,“嗖”的一声,人就跳到电视机前,双手抓住平板电视机的两边,一下子就把电视机举了起来,大踏步走到窗口前,把电视机扔了下去。
随后,她举起双手,凄厉又伤心地昂望着黑暗的天际,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号。
那长长的,带着哭腔的尾音,是那样地令人心寒而又神经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