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陈洁萍的说话,大概也就只有陈洁萍自己明白了,因为她说的所有警察在站台上的厕所里睡着了,是一件令人颇费猜测和难弄明白的事。所以大家都有一种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错愕,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脑子烧坏了!
因为听不懂陈洁萍所说的是何事,那死车乘警就不搭理她,继续和吕梁他们争吵。
这么着互相指划着,你不退让我不认输,争吵声就越来越大,这节车厢内的争吵很快就引起了列车长的注意。
他匆匆忙忙赶过来,只听两边争吵的人各说一辞,就和稀泥道:
“这样吧,大家都是有身份有面子的人,大庭广众之下你争我吵的,实在有失体面。不如都到我的办公室去,喝杯咖啡,唠个家常,把问题弄个清楚岂不更好?”
陈洁萍心想,这也不成什么问题,无非就是争吵引起的小误会罢了,遂准备站起来跟列车长到他的办公室去。
岂料这时一旁的群众有看不过眼的,认为陈洁萍态度没得说的,干吗要跟列车长走?
乘警不主动道歉就不能跟着他们走!
列车长顿时有些尴尬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要乘警道歉。
乘警也为了平息民愤,紫涨的脸上堆起难看的笑容来,沙哑着嗓子说:
“刚才……唔,刚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本来应该抱着平息事件的态度来的,可一时出于爱护乘务员,对这位乘客态度生硬了,现在,我诚恳地向你道歉,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大人有大量……”
那乘警还没说完,陈洁萍就赶紧站起来也说了一大堆对不住小姑娘的说话。
态度诚恳,语气平缓,神态真实,同样博得了附近乘客的理解和欢迎。
其中一个还很高兴地看到这么和谐的结果,就情不自禁地说:
“这不就结了么?一人退一步,海阔天空,还到什么列车长室啊?人们本来就是希望社会和谐、人人关爱。这次有这么完美的结果,就是最好的体现,还到列车长室干什么呢?”
“是啊是啊。到列车长室也比不过当场和解好啊……”
“也是也是。不知道,这位女士还肯赏面到我的办公室去坐下吗?”列车长笑眯眯地附和着,并征求陈洁萍意见道。
陈洁萍连忙说不用了,这里坐着也挺舒服的,谢谢了。
陈洁萍如此一答,列车长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子,“坏了”的念头迅速升上了他的大脑!
他的脸色顿时青了起来。
这样子说起来,读者就不免指出破绽来,现在的高铁,还有什么列车长室?就那么几节列车,有个小休息室就不错了,何来的列车长室啊?
你要这样子想,这就对了!
既然读者都能看出问题来,这样,那个列车长说有列车长室,就很有问题了!
因为,他要是真的是列车长的话,就不会说出如此漏洞百出的说话了。
显然,这个人不应该是列车上的乘警。
现在,那个所谓的列车长反抄了手,皱着眉头心事重重地回到车头去。
乘警就有些忐忑不安地跟在他的身后,刚闪入那窄小的休息室里,列车长就黑了脸骂道:
“小小一件事情也办得如此失败,你是怎么当的乘警的?难道你不知道这次任务的重大吗?好了,她现在不来这里了,你说,这个事怎么个收场才好?”
乘警觉得很委屈,苦着脸回答:
“我怎么知道这个事怎么个收场才好?我已经尽力了,我都快要把矛盾激化了的,岂料一旁的乘客多嘴,结果把事情搞黄了……”
“你不会更凶一点的吗?拿出乘警的威严来啊!弄得我一壶咖啡都放了安眠药……”列车长说完,转身把咖啡倒了。
列车长骂完乘警,立即拿起手机向北京市公安厅汇报道:
“黄厅长啊,我是特警邱强军。首先,我要向你道歉的是,没能按照原先设计的办法将他们迷倒。现在,他们还好好的坐在列车上,请指示……呵,不再行动,免得引起他们怀疑……好的,好的,由他们进京……知道了。”
列车长放下电话,皱着眉头,正想吩咐乘警几句什么的。
就在这时候,他那窄小休息室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几个彪形大汉闪身走了进来,把列车长和乘警挤在了列车窗口边,让出路来等陈洁萍走进来。
陈洁萍走进列车长的办公室后,不无感慨道:
“哎,这一路来真是步步惊心动魄啊!想不到高速列车上也设置了陷阱,没差点儿就成了你们的猎获物。那小姑娘才出来工作多久?就演得如许逼真!要不是偷听列车长打电话汇报,至死我也不相信刚才的一幕是演出来的!好吧,既然列车长都向北京公安厅汇报了,那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吧。第一,通知驾驶员放慢车速,停车十秒钟,在车上赶四个男子一个女子下车,就对他们说是列车长和乘警的意思,然后再继续开车;第二,向黄厅长汇报,我们已经下车逃跑了。照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