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洁萍这样想着的时候,已经跟在队伍无声无息地走到一个树林子里了。
一队人默默地行走在漆黑的林中小道,远处躲藏着的不知是什么的夜行动物,瞪着绿莹莹要吃人的眼睛,在漆黑的夜色里,阴险而伺机地注视着这一支在阴森林中行进的队伍。
其实野生动物对他们来说,真不是什么问题。
他们只要用索魂术一招,就什么狼啊、狗熊啊、山猪啊都得瑟缩着不敢近一步,只怕还会鬼哭狼嚎般地逃走呢。
怕就怕遇上那些一直躲在人群中间的对手们,诸如五州市刑警大队那些人,以及已经自立门派的郭胜美及其徒弟。
他们一直以窥探本门派的机密和捉拿本门派的人为己任。
也许,从他们的角度来说是正义的、得到大家赞许的。
但在这些陈良道的徒子徒孙们看来却是讨厌的,不欢迎的。
因为彼此目的刚好相左。
陈良道派出的队伍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大山,寒风吹得人发抖,这大冷的十二月夜里,细雨蒙蒙中裹夹着细碎的冰粒,直刺人的肌肤。
陈良道的徒子徒孙们,在漆黑的树林子里,早已冷得浑身打颤,还受着周围漆黑又静寂的环境惊吓,心之不安与害怕快到崩溃的边缘了。
这时,一间破败不堪的小庙,它静静地伫立在茂密的树林里。
在黑漆漆的大山脚下,几乎就同狼穴一样神秘又阴森地躲藏在这个不为世人所知的地方。
孤零零地点着一盏灯,似有若无地晃悠着火苗子,影照出两个默然无语正在打坐的和尚,敲着简单又枯燥的木鱼,那单调的声音更显空洞和阴阳怪气。
这一队陈良道的徒子徒孙们,根据领队的手势,默默无言又迅速、敏捷地包围了小庙,一条黑影向庙里发了一阵功,只见两个和尚刚有所发现时,就糊里糊涂地躺倒了。
陈良道的徒子徒孙们立即闪了进去。
他们在积满蛛网、布帘上有厚厚灰尘,周围破砖残瓦的小庙里到处找衣服,可只能找到几件和尚袍,也不顾合适不合适了,先披到身上暖和一下再说。
他们的样子滑稽可笑,令到陈洁萍忍俊不禁,“卟哧”一声笑出来。
“这样……不合适?”损屁股走上来讨教道。
“这是出家人穿的衣服,走不上大街的。我还以为你们干什么要弄昏两个和尚呢,却原来怕冷!也难怪啊,在你们的大峡谷里都没有季节的,常年累月依靠山洞自我调节而保持恒温,结果你们一来此就冷得受不了了。看来还是尽快离开山区,走入城市,才能弄到合身又不受别人怀疑的衣服啊。”
“对对对,我们离开这些山地,进入城市,随便一户人家,都能找到合身衣服的。”
他们刚商量完,正想离开的时候,迟了,只见一队火把,如同一条火蛇一样游荡着,正徐徐往这儿直逼而来。
天啊!他们已经选择偏僻的地方作为落脚点的了,岂料仍然被发现了,看来真是一举一动都被一双双诡异的眼睛紧盯上了……
据说,为了使附近村民能够安安稳稳地度过寒冷的冬季,根据祖上流传下来的习俗,每年大寒到来的这一天,村子里都会邀请正规庙宇里的和尚前来他们平日没人驻守的宗庙里打斋念经,以此祈求平安、幸福。
而村民则会在家里宰杀献祭的牲畜,等到晚上七点一到,便抬起祭品,打着火把,到他们的宗庙里举行献祭仪式,祈求平安。
他们将宰杀的猪、鸡、鸭摆在长方形的供板上,由四个年轻人抬着,在两个高举火把,两个高举燃烧着的贡香的人带头下,全村子民浩浩荡荡上山去。
祭典队伍几乎是集合了全村的男女老少,他们举着火把,哼着当地祖上流传下来的山歌,如同一条长长的火蛇,没着村道,走出村口,往村子后面的山上走去。
队伍虽然不快,但有序,而歌声悠扬,火光亮堂,把寒冷驱除。
人们因此怀着祈求来年丰收的愿望,缓缓而来。
可是,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今年的仪式有点邪。
他们上得山来到祖庙时,没听到和尚敲木鱼的声音,走近看时,还看到和尚倒在了地上,庙堂里有一股怪怪的味道,一个鹅蛋一样大小的铁盒子躺在一旁。
村里族长叫人把和尚弄醒,却回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昏倒了。
族长于是把铁盒子保留起来,第二天,亲自送到了就近的派出所。
而派出所很快就把那铁盒子送到了城区局里去。
且说陈洁萍与陈良道的徒子徒孙们穿过茂密的树林后,来到了城市。
他们在市内偏僻的旅馆住下不久,晚上,陈洁萍化过淡装之后,打的来到了人民医院。
几个男子躲到医院大门外黑暗街角蹲着做接应,陈洁萍则自己走入了医院里面。
医院里因为没有了刑警大队成员的人混在人群中监视,显得平静又有序。
陈洁萍把丝巾围在自己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