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仁之所以要带陈洁萍来这个收藏馆参观,是因为师傅吩咐,通过让她观看那些长命百岁的干尸,好让她明白,本门派修练的目的,就是养身健体,从而达到长寿的目的,使她对这个门派心存的疑虑变成好感,从而更死心塌地地忠诚于本门派,心甘情愿为本门派服务。
事实上,在观看到藏馆里面的干尸的时候,也的确起到了师傅陈良道事前预想到的效果。只见陈洁萍在看完第二个干尸后,听着龙门仁的介绍,陈洁萍就不可置信地反问龙门仁道: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这个干尸足足生活了三百零七岁?就是因为修炼了你们现在正在修炼的道术,才得以这么长命的?我的天……小时候,我也隐隐约约知道……你师傅是个很长命的人,但他到底活了多长岁数,我确实不知道,也没有问过。”
“你说,你小时候就认识我们师傅了?”龙门仁不敢相信地皱着眉头问。
这下子轮到陈洁萍感到错愕了。有关她和陈良道是父女关系这个问题,打从陈洁萍与妈妈一起生活之后,陈良道不再回到她母女俩身边以来,陈洁萍对这种父女关系就讳莫如深了,所以,她并不想把这个秘密告诉龙门仁知道。
正如谁的身世都有些秘密一样,同样的,陈洁萍也感到龙门仁是父亲陈良道的徒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看看龙门仁在龙母庙的时候吧,陈良道摆那么大的一个阵法,要吸龙门仁的灵魂,那怕后来陈洁萍把龙门仁救到人民医院里去,陈良道仍然像只鬼魂一样缠住龙门仁不放。
看样子就是苦大仇深的一对冤家!可是,眨眼之间,等到陈洁萍来到这个至今叫不上名字的荒山上时,龙门仁已经口口声声叫陈良道为师傅了!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这师徒俩一度反目成仇,现在又和好了?
可这样子猜测吧,又好象有点不对头!看龙门仁来到自己和陈良道谈话的地方时,龙门仁对这个师傅又不是很尊敬的,这多多少少有点出人意料。那个时候,陈洁萍也感到自己有些糊里糊涂,可她当时毕竟处在了即将醒过来的阶段,大脑里还是留有印象的。
所有这些,在陈洁萍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鉴于各人都有隐私,都应该留一点空间给自己的这种礼貌,陈洁萍纵然感到了不可思议,可她仍然没有对龙门仁打听什么。现在却首先被龙门仁问起,陈洁萍就只好搪塞道:
“我很小的时候,也曾经想过诚心礼佛,所以,就听别人介绍过你师傅,好象听说他已经活了好长的命了,也不知真假,现在看了这些珍藏起来的门派前辈们的身影,才想起有那么回事。”
“呵,是这样,是这样……”龙门仁其实也是个提头晓尾的人物,听得陈洁萍在敷衍自己了,也就知趣而收。把话题岔开去,问陈洁萍如何看这次要下山掳王辉?陈洁萍就难为情地沉默不语起来。
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尴尬起来。陈洁萍就发现,凡是这种安静下来的场合下,而她又在思考着什么的时候,她的大脑便会提出许多的奇怪问题来。比如,现在,她忽然就好象想到什么来似的问龙门仁道:
“你说,怪不怪呢?去把王辉这样的人捉回本门派来,对你们来说就是举手之劳,可为什么先要把我带到山上来呢?我自己思量着,我又不会什么武功之类的,要我上山来能帮到什么忙呢?还安排我在侦察组,我对侦察可是一窍不通的呵!”
陈洁萍这样子一问,就问得龙门仁愕然起来。心想,你不是醒过来了是吧?师傅的功力可是无人能及的呵!凡是被他作过法的人,一般都不会记得之前的事了,而且只会听命于师傅的吩咐,去执行指令就是了。
陈洁萍如今这样提出疑问,显见她是不完全受到作法的束缚,才会有这样带有疑虑的提问。照往常的情况,像陈洁萍这样子有些朦朦胧胧清醒的状况,是要带她“回炉”的。但龙门仁一想起师傅那种让人迷魂一样的作法,实在又于心不忍让陈洁萍再到师傅跟前去接受作法。
好在,这时陈洁萍皱着眉头叫嚷道:“天啊!我头好晕啊……”说完,陈洁萍就要坐到地上去。
龙门仁刚刚有些放松下来,那陈洁萍又说话了。“哎,龙门仁,你直接告诉我吧,到底要我上来干什么来的呢?干吗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哟?而且弄得我至今还云里雾里的不明白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这不是为难我龙门仁吗?我直接和你说恐怕不大好吧?”
“……”陈洁萍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龙门仁只好叹口气道:
“好吧,你就慢慢听我说吧,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了喽……”
陈洁萍妩媚而又撒娇地笑了笑,弄得龙门仁很难抵挡的,还难得地笑起来,开开心心道:
“真是拿你这个女人没有办法啊!不过,首先声明,你听了可别往外传呵,否则这个责任我可是担当不起呵。关于我们的来历,我看,现在也够时间吃中午饭了。我们不如边吃午餐边说吧。”
用餐的时候,龙门仁开始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