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见过被人用来作法的僵尸,不会是在吓唬我们吧?”一个青年疑惑地问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道。青年有些不相信地问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时,两眼就眯缝成线,他的样子表明,他已经处在信与不信之间了。
“龙母庙离这里很远吗?你自己可以走近去看看的啊!难道你没看见么?那些从庙里出来的人,抬着的那条青白色的僵尸是一动不动的吗?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呢?”那披头散发的女人反问道,脸上是一副不屑于与之为伍的表情。
她的两眼惊恐地睁大着,脸青唇白,面孔在披散的头发下时隐时现地露出了张皇失措的神色。
“对,我们过去看看,要真是作法用的僵尸,绝不能让那些害人的人利用它……”
“对啊,我们过去看看!要真是用来害人的话,我们对他们绝不能放过他们!”
“可不是!再说,我们这里人多,只要大家一齐上,就不怕他们了!”
“大家听好了,可不要做孬种啊!到时候谁要是冲过去之后不敢上前动手的话,我可就对谁不客气的啦!”
人们嚷嚷着,激烈的,已经不再理智的气氛越来越浓郁了,有一种国破家亡大家要同仇敌忾的仇恨在迅速地形成,并齐刷刷地把目光移去龙母庙侧边的门口。那里,正是陈洁萍五个人在抬那个又昏死过去的男人走出来后,感到了气氛不对劲儿,在手忙脚乱想走人。
然而,形势似乎发展得比人强!这边,由于僵尸的传言迅速占了上风,使得人们信与不信,都凝聚了共识,那边抬尸的人绝不是好人!于是,有人还边走边呼喊出咒骂人的句子,后来发展到振臂高声喊叫口号,终于,群情鼎沸起来了。
陈洁萍一看这阵势,知道再扮镇定也没有用。
眼看着那些人气势汹汹地往这边走来,她的腿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打起抖来。
她四下里看了看,实在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平息被煽动起来的人们的情绪了。
便趁汹涌而来的人们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她一下子转过身去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僵尸”。
那“僵尸”仿佛睡着了似的。
或者干脆就只能说,真如同一具僵尸的样子那样,依然一动不能动地躺着。
而群情已经汹涌起来的人们,正双拳紧握,两眼青白中却燃烧着怒火,你挤我拥着向这边快速走来,只要一靠近,陈洁萍就知道,就凭自己身边这五个人,实在难以招架了,怎么办?
陈洁萍的脸色飞快地苍白起来,神情有些紧张。
毕竟群情鼎沸的人们是没有什么理智的,而自己这边,眨眼之间,那两个陪同人员一看形势不妙已经静悄悄地溜走了。
自己还得照顾家婆,势单力薄得很。
看来除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之余,还真没有其它办法了。
她弯身一把抱起地上的肉团,想迈腿就跑。
但令她想不到的是,那男子竟然身沉如铁,竟有如千钧压顶的感觉。
才挪动得几步,她就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她浑身被一种又恐惧又不服输的感觉激动着,使出全身力气,继续向前走去,牙齿因为出力太过而咬得发抖。
她想尽快靠近自己的车辆去,那个懦弱的丈夫,关键时刻老发动不起车辆,真是没用啊!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一定双手抖得不能自持。
那车匙怎么也插不进车匙孔里去。
还不是抬头张望开始向妻子涌过来的、愤怒的人群,更吓得手抖脚颤了。
陈洁萍抱着那个沉重的男人,转头环视一下后面仍然紧追不舍的人群,突然在离她两步远的右后方看见了一个青年。
那青年戴着眼镜,身上穿一件T恤,头上冒着密密麻麻的汗珠,一边跑近来,一边说:
“这么变态都有的吗?居然利用僵尸作法?还怕僵尸害人害得够吗?”
陈洁萍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可她不服那小青年损伤自己。
她边走边嘴唇哆嗦着回答道:
“你才变态呢!什么利用僵尸作法?你以为拍……”对啊!她的大脑随着自己的说话,突然闪过一个大胆又奇妙的想法,站着不动了。还放下抱着的男子,再不放下也不行了。那男子太沉,抱不动了。可放下了总得找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才可避免攻击啊?她于是强作镇定,还大言不惭道:
“你们这是怎么啦?经宣传部批准,由我们文化局负责接待的北京电影制片公司,在我市拍摄的电影《未解密的诡异档案》把你们吓着啦?是不是刚才的乌云压顶、空气凝滞,以及有一条如幽魂一样的人从江河中浮起来,走到岸上的一连串戏段好象真的那样?这么说,很成功啊,刚是制造出来的场景就把市民吓着了,看来这部片子的特技镜头很逼真啊……”
陈洁萍这样子一说,那些市民就愣住了。
大家都站住不动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面就不觉泛起一串串的疑问来。
怎么?是在拍电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