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陈洁萍骂谁发大脾气!
这句话简直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反正有时候人都会这样的,自言自语地莫明其妙就冲口而出,而说的话在别人听来,根本就不知道她说什么来着,所指何事。
现在,陈洁萍就是这样不知所云地说出一句话来,既因为太小声,又因为不知她所指,在场的几个人自然就不会追问她说什么来着,你在骂谁呢?
因为她家婆怀疑此处是僵尸再现现象,陈洁萍自然得回过神来安慰家婆。
陈洁萍赶紧转头看看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欲哭无泪的家婆,心竟然绞痛得难受,今天的活动是她提议的,可当出现问题时,自己竟然束手无策!从某种角度来说,好象造成这一切,是与她脱不了关系似的,她因此感到内疚与惭愧。
惭愧!实在是惭愧!深深的惭愧!
“妈,不是的。你没看见吗,天空乌云压顶的,四周围的空气又很凝滞,所以估计是想落雨又落不成,才害得我们感到难受的。这个应该与那些谣传没有什么关系。放心吧,没有什么僵尸之类的东西。至少,目前那些东西与我们还很遥远……”
“这么说,你不认为真有僵尸存在啦?”
“哎也,妈,对啦!我不相信有僵尸存在!这文明世界,何来僵尸作祟啊!”
“那么,”陈洁萍的家婆用嘴苗了苗躺在不远处蜷缩作一团的那团肉体。“这个又怎么解释?”
“妈,这还不容易理解吗?受不了这种鬼天气,所以熬不过,病了。还病得糊糊涂涂的,不然,怎么会大男人一个,却跑到女厕所里去呢!”
当然,陈洁萍这些胡诌的鬼话是没有人信的,那两个留下来作陪的庙宇的工作人员,就不信陈洁萍这一套,她们权当陈洁萍要哄家婆乱说的。
然而,事情似乎变化得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刚才还乌黑骇人的天空,此刻却已风消云散,虽然是冷冷地,但却是清晰可见地托着一个安详的月亮。
桂江上在涌动过后反而显得格外的平稳而沉静。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信这最平常不过的日子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惊世骇俗的大风暴?
此刻,唯有陈洁萍静静地伫立在龙母庙的石级上,两眼忧郁地注视着此刻已经宁静和安详的桂江。
也许因为在黑夜中凝视得太久了,陈洁萍已感到两眼疲乏,两臂已经隐隐地酸痛,才猛然间看到远远的江面上漂浮着一具东西,在月光下微微地闪亮。
陈洁萍不禁为之愕然,她依稀看到,黑夜下静静的桂江,怎么会浮出这具神秘的东西来呢?
而且,只过了那么一小会,那具东西开始移动了,向江边游了近来。
远远看去,只见那有气无力的、已经奄奄一息的东西,正慢慢地从江水中爬了上来。
依稀可见他浑身上下如同被火燎过后再被水泡过的那样子,显得非常丑陋、难看,如同僵尸似的。
一具冒着烟、流着血,在夜色下隐隐约约蠕动的东西,总是难免不让人毛骨悚然的。
因此,陈洁萍的心从当初的愕然而变为惊慌,最后是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她知道,在别人看来,今晚的奇遇太让人不可思议,太让人毛管松动、头皮发麻了。
眼前,她的脚下,仍然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不明身份的人,露出来的上半身没有血迹的地方,青白得如同没有血液,好象他体内的血都被人吸干了似的。
而血染红了的地方,却又血肉模糊得无法辩认是什么来着。
桂江上冒出来神秘的那个物体,样子丑陋,头上冒烟,还举起双手不知道在比划着什么!
看样子有点像阿拉伯人在做祈祷。
看吧,他跪了下去,就在江岸边那些碎石子上,不顾疼痛地跪着,双手并举,接着整个身体匍匐下去。
“天啊,这是怎么啦?我们今天到底遇着什么了?”韦江峰吃惊地问道。
他的心里的害怕至今仍然没有消失。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某种我们平常人不常遇见的宗教仪式。眼前这一切,都说明不是什么离奇的东西。而是一次宗教仪式上的走火入魔”
“这个你可说话要算数!不能欺骗我们才行!”韦江峰说。
陈洁萍听着,就几乎要发笑。
这个胆小如鼠的男人,当时怎么就选择嫁给他呢?
是不是觉得他不理事,不喜欢打听别人的过去与隐私,所以,像自己这样的女子,才觉得与他在一起有安全感?
也许是,也许不全然是。
“嘿,江峰,别怕。等下可能还会有事发生,但只要我们多加小心是不会有事的。你要保护好妈妈……”
陈洁萍不忍心去责怪韦江峰。
当初与他谈恋爱的时候,就知道他是这样胆小如鼠的一号人。
所以,陈洁萍用安慰的语气说话。
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她预感到不妙的事情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