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之前曾经说过大话了,陈洁萍便强充好汉地陪在家婆的身旁,还替她点香。
只是,她的内心里不免有点纳闷。
照理说,像她这样的人,别人也许不知道她的来历,她的出处,也就不觉得她怎么样。看外表,她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女子而已。
但是,作为陈洁萍本人,她是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的。
读者如果没有忘记的话,当记得火葬场那个办公室副主任刘中国,他就因为和陈洁萍好上了,但对陈洁萍的性格与行为适应不了,提出了分手,结果,弄得自己的精神都快要崩溃了!
不是被搞得臭不可闻,就是与他接近的女子会莫明其妙地死去!
所以,陈洁萍的神秘与诡奇,是非一般人所能企及的。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在此时此刻,都有些害怕渐入心头。
为了不让老公和家婆感到害怕,她此刻的行为与样子,都有点男性化了。
也许,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让没见过什么恐怖场面的老公与家婆,稍感安慰又觉得有主心骨。
如此要强的陈洁萍,如此懂得保护家人的陈洁萍,已是今非昔比啊!对比起以前自己的阴柔与冷淡,陈洁萍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女孩子的她时,是怎样的文静而细腻,又是如何的痴情与迷恋!
仿佛这个世界,真的不能离开前男友似的。
其实,看开之后,就不是那样的了。
每个男青年都有他的优点,同样,也都有他的缺点。
正所谓人没完人,金无足赤!
那时候要早对人生与爱情有此感悟,就不会弄到后来的差点儿赔上性命了。
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陈洁萍觉得,自己对那个刘中国的迷思也没有那么痴情了。
甚至乎,生活和工作一忙起来,她都不记得以前那些事了。
可见,人是会在挫折中成长,在磨练中成熟的。
此刻,陈洁萍虽然表现出了天塌下来有她在的大男子英雄气概。
而她的家婆虽然也嘲笑过儿子,但这会儿庙里确实静寂得太可怕了。
袅袅的烟雾慢慢地弥散开来,盘在庙里久久不愿离去;使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不可捉摸!
神像木然而生硬,神秘地若隐若现在烟雾中静坐着,一声不响地藏在半明半暗里,那呆板的、发蓝的、无神的眼光盯着人世间的一切,盯着这几个心生害怕的香客。
让人看上一眼,除了感到肃穆,就是猜不透他们在想些什么,将会做些什么。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秘境,使得那个身为丈夫的韦江峰,不见他勇敢地站出来壮胆,还缩手缩脚地、生人不生胆地偷偷地东张一下,西瞄一下,便浑身微微地打抖,蹑手蹑脚地躲在他母亲的后面。
自从进入庙里之后,他都没哼过一句声,身上还穿了件黑色的短袖衣服,幽幽地尾随着几个人的身后。
冷不丁回头一望,还以为吊胫鬼跟在后面呢——不见他身影,只见一只模糊的头和两条在黑暗中显得苍白的胳臂!
陈洁萍忽然就涌起一股莫明火,想发,但没发着。
怎么着也不能当着旁人的面落老公的面吧?
便气鼓鼓地赌气地带头往山上最里面的庙宇走去。
连同留下来作陪的庙宇管理干部,他们这伙人一共有五个人。
而五个人影走在更加空旷的庙堂之间,越发显得孤寂,而夜色却越来越重了。
大家因为内心里害怕,就都抿嘴不语。
诺大的庙里,只传出五人踩在路上的沙沙声。
一次原本陪同家婆来上香的旅程,莫明其妙就变得神秘起来。
想想昨天安排得好好的行程,真是鬼使神差就变成了这么恐怖的一次经历,简直不可思议啊!
仿佛冥冥中被什么附着了似的,不由得人的意志指挥了。
无声无息地走到最靠近山上的庙宇,陈洁萍就有些急,要独自到厕所去。
她老公韦江峰就有些没了主心骨似的不知如何是好,叫陈洁萍快些呵,我们不如就在厕所门口等?
陈洁萍就说不要怕,你们四个先到大殿上香,自己随后就来。说完,也不行韦江峰再说什么,急忙闪身进厕所去。
可恨那厕所里竟然没有灯!
黑漆漆的刚模入去,一团微白的东西,就在里面蠕动起来,还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声音。
陈洁萍的脑袋就“轰”的一声空白了,几乎是自然反应地叫一声:
“妈啊——”
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这本来就阴森可怕的庙里,黑夜中传来的一声惨叫,使大家都不免慌张起来。
心寒得牙齿禁不住打架,腿也瘫软起来,彼此瑟缩着。
都在问怎么了,碰上什么了,就是没有一个人敢走近去看个究竟。
巨大的恐怖感使大家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