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定坚按原计划是打个电话通知几个泥水工,叫他们跟自己一起走人就完事的。
刚巧这两天遇上外父生日,被老婆缠不过,不急着回县城去,等办了外父生日宴后再走。
刘定坚便有了闲暇时间,竟然突发奇想,不告诉自己心目中已经被选上的人知,自己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家,看看他们的实际情况。
第一个到的是吕师傅的家,一看,不错。
虽然说不上大贵大富,却也家境殷实:两层的框架结构房子,有三百多平米;儿子子承父业,正跟吕师傅学艺;妻子务农,侍弄得自家那一分四厘地,种稻谷的禾苗茁壮,种蔬菜的绿肥红瘦;女儿正读高一,寄宿县高。
吕师傅不想大名鼎鼎的刘老板忽然光临寒舍,只惊喜得张大了嘴一连声说哎哟,怎么不打个电话告知一声呢?
你看,一点准备都没有。
好在家里有几只就得出笼的公鸡,正好下酒儿。于是宰鸡杀鸭,热情地款待了刘老板一顿。
其实刘定坚只是闲着无事周围看看,知道吕师傅不错后,就更确定要带他到县城去干活了。
岂料吕师傅如此热情,刘定坚与他父子二人竟然对饮了三瓶白酒,回家路上被夜风一吹,就有些摇晃了,步子也东倒西歪的。
独自一个人在山间小道上慢慢而行,还哼起地方小调来。
那哎哎呀呀的调子在黑夜里的山间回荡着,就有一种凄怆的味道。
伴随着微风吹拂下树叶的沙沙声,孤独的行路声,显得特别的清幽、寂寥、凄婉。
最易勾起孤旅者的思绪了。
不知不觉间,刘定坚就接近木丫头那片坟地了,只见静寂的坟头东一个西一个的,阴森森地、黑糊糊地伏在断枝残丫边。
偶尔有风掠过时,坟头的野草就随风左右晃动。
不知是向路人招手,还是要提出申诉?
刘定坚虽然醉意朦胧,但意识里那根害怕的弦却分外清醒地绷了起来。
人在黑夜里就有些莫明的紧张。
四下里看看,夜色漆黑,坟墓阴森,不知什么时候还起了淡淡的雾气,灰白灰白的如招魂幡一样盘绕在乱坟上、树丫旁,周围环境就有一种阴森可怖的气氛,直教人喘不上气来。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在乱坟头上,一串绿阴阴的鬼火,倏地窜了起来。
在周围漆黑的夜色下,蓝莹莹的、惨白惨白的在晃荡,紧接着,附近的坟头也好象接到了命令似的,这儿窜起一串鬼火,那儿也窜起一串鬼火,整片坟地都隐隐约约地站起了鬼魂一样!
而紧接着的却是令人毛发倒竖的场面出现了:只见一阵风吹过,伴随一种尖利、凄怆、恐怖的叫声响起,四下里就这儿叫一声回应一下,那儿也叫一声回应一下。
把恐怖的场面推向了让人颤栗不已的境地!
刘定坚的大脑里“嘣”的一下子崩裂了,头部就一阵发麻,仿佛核爆一样,从里不断地往外扩张着,一层又一层。
双腿这时候真不争气呀!
竟然瘫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要是能跑几步,过了这片坟地,胆怯的程度就会降低。
偏偏这双腿就是如此不争气,使得刘定坚寸步难行!
这个碰上鬼的晚上刘定坚是怎么过来的,事后他也不太记得了。
后来回去后被老婆臭骂了一顿,说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喝到这么大个人了还尿裤子,羞不羞呀?
刘定坚呆呆的听完妻子骂,才知道昨晚上自己被吓得尿裤子了!
便惭愧地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出门去也。
刚打开房门,吕师傅、三寸丁、刘建筑工三人手提着鸡、鸭、鱼,米酒笑眯眯地站在门外,说知道刘老板心里想带什么人到县城去捞世界了,所以我们几个一商量,就买些熟菜来孝敬刘老板,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希望刘老板笑纳。
刘定坚有些突兀,正想说你们难不成是我肚里虫不成?
我何时想带刘建筑工出去呀?
他是真撞着鬼了!
可是话到嘴边,他又把话咽回肚里。
俗话说,手不打笑面人。
人家手提着酒菜站在自家门前了,还说那种话岂不是很没有意思?
更何况自己身为老板,还不是一样碰上那些污秽事了?
再说,多带一个出去帮手又怎么样?
这些老实巴交的乡亲,都是好使的便宜劳动力。这样子一想,刘定坚内心的疙瘩就消失了,转而笑脸绽放,开开心心地请他们进自家屋里来,大家伙一阵手脚乱忙,就把几大盘的鸡鸭鱼肉端上桌面上了。
因为老婆忙着回娘家帮手搞外父生日宴,这里就几个大男人饮酒吃肉,说话就更无所顾忌了。
说了许多如何艳遇的轶事后,不知怎么话锋一转,刘定坚就骂骂咧咧地说昨晚撞鬼了,也不知时运怎么如此之底!
听说刘老板都撞鬼了,三人起先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