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每一次见面,他都对她不屑一顾,态度那样冰冷绝情,说的话也是冷酷至极。
她打扮得这样漂亮,他看不到吗?狠心的男人!
拉开失魂落魄的郁婷婷交给身后老婆,郁恩泰可不敢随便让女儿在江禹哲面前露脸了,露一次,丢脸一次。
江禹哲这个人,说他喜怒无常,他又特别爱憎分明。
不喜欢的人,就算为他去死,他也不会说一句感激的话。
郁婷婷下去了,又有新一拨的千金小姐涌上来,江禹哲和燕少轩这两个极品单身汉对她们的诱惑力太大,即使希望渺茫,她们也要拼尽全力试一试。
“江少,我是汇丰房产周家的二小姐,对您倾慕久矣,能否有这个荣幸跟您跳开场舞!”
“燕少渴不渴累不累,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说说话吧!”
莺歌燕舞,娇声阵阵,各色轻纱薄裙在男人眼皮子底下晃动,平时看着高雅矜骄,鼻孔朝天的女人们,如今全都变了样,一个个有如母狼往他们身上扑。
江禹哲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好看来形容了,眼角隐隐在抽动,濒临暴走的边缘。燕少轩则显得享受多了,他抿着嘴上扬起浅浅的弧度,遇到几个还算看得顺眼的女人,也会端下架子跟她们调笑,说些无伤大雅的情话,活跃一下场上气氛。
燕少轩靠向好友,无视他的大黑脸,压低声音咬耳朵。
“这么多美女,就没一个让你感兴趣的?敷衍一下也行啊,人前总是板着个脸多无趣。趁着年轻身体好,美女环绕,有风流的本钱,当快乐且快乐,莫待体力透支,有花都没力气折枝了。”
江禹哲冷笑着回讽:“你一个人全收了都行,不过悠着点,精元泄多了,气虚肾亏,小心英年早逝。”
论毒舌之最,江大少一出,谁与争锋。
燕少轩被江禹哲堵得语塞心更塞,他闭上嘴,摸了摸鼻头,当自己找骂,没事去招惹这个冷面阎罗做什么。
满鼻子的脂粉味,令江禹哲十分不适,身体上和心理上双重反感,他紧抿着薄唇,推开围在身边的三个女人。
长手一挥,目光凛凛,笔直看向某个地方。
“你,过来!”
提高了音量,更显威慑力。
不过,江大少说的谁啊?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众人伸长了脖子,只看到一株比人还高的盆栽,以及盆栽旁边,低着头弯着腰猫着脚步,正准备跑路的女孩。
有人眼尖认出来,这不是郁恩泰的外甥女吗。
无数道视线像高亮度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向她扫来,裴乐乐顿觉芒刺在背,全身似火烧,热辣辣的烫。
她只想偷偷到外面喘口气,顺便把时间熬过去了。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老天爷为何就是不满足她呢。
只因男人的一句话,她倒霉成了全场注目的焦点。
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中,有探究,有研判,有审视,也有鄙夷和不屑,以及看好戏的凉薄。
她僵硬停在原地,手脚顿住,脑袋不断往下垂,下巴都快碰到胸口了。窘迫的境地令她无所适从,双手捉紧了衣摆,眼睛都不敢乱瞟,紧绷着神经惴惴不安。
这种感觉就像翘课失败被老师抓个现行,羞窘到无以复加,好想一脑袋撞墙,晕死了算了。
更糟糕的是,这里的人非富即贵,都是她平常根本遇不到的厉害人物,她谁也得罪不起,连夺门而出的勇气都没有。
“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男人的语气越发危险,整个宴会厅噤若寒蝉,唯有他那磁性十足的醇厚嗓音徐徐响彻在偌大房间里,仿佛警钟回响了一声又一声,敲得裴乐乐心头直颤。
气氛渐趋僵化,意识到男人很有可能震怒,郁恩泰赶紧疾步走过去拉外甥女。
“你这孩子,发什么呆啊,江少叫你呢。”
抵抗不了舅舅的力气,裴乐乐被半拉半拽带到了江禹哲面前,低着的头不敢抬起,直到喜怒难辨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
当着众人的面,他对她说:“陪我跳支舞!”
顷刻间,众人变了脸色。
各种色彩都有,震惊,嫉妒,不可思议,五味杂陈,等等,总之精彩纷呈。
尤其是向江禹哲邀舞却被无情拒绝了的房产商千金,那脸上的表情就跟吃了苍蝇吐不出来似的,别提多难看了。
郁婷婷都快把郑丽云的珍珠手链拽下来了,掩不住的愤愤不平之色。
又是这丫头,每次都抢自己的风光,太不要脸了!
一个寒酸孤女,到底哪里好了,江少为什么只看到她,对自己视而不见。
裴乐乐,你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郁家白养你了!
跳吧,跳吧,放开了跳!
最好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住,让大家都来看看,被江少钦点的舞伴,内衣是有多么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