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不行。”洛沉曦的声音也渐渐得柔和起来。
“你还是唤我宁儿吧。”我写着。
洛沉曦脸上闪过一丝苦笑的神情,只是很快就消散了:“好。”
太医来之前,洛沉曦便走了,总觉得,他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从容不迫云淡风轻,也许是什么改变了,只是,我却并没有注意。
太医说的还是上次那句,寒凉入体,要注意休养。只是,我的嗓子却在喝了很多被热茶后,好了许多。
我估摸着应该还没跪到时辰,便问了流萤,我大致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流萤回答,约是亥时。
看来,我自是少跪了六个时辰。
“流萤,去问问,皇上在哪。”我吩咐道。
流萤很快就来回话,炎君宇还在朝阳宫批阅奏折。
“甚好,替本宫更衣,本宫要去朝阳宫。”
流萤刚刚为我更完衣,还没来得及替我梳上发髻,侍卫便直接闯进了紫凝殿。
“宁妃娘娘,真是对不住了,皇上让您前去问话。”黎总管一脸笑容,只是,这笑容却让人生生地心里不安起来。
“有劳黎总管了。”我温润地对着他笑道,“还等本宫梳上发髻可好?”
“那是自然等得的。”黎何走出寝宫的门。
“娘娘,皇上他……”流萤又是一脸的担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淡然一笑。
其实,只是想安慰流萤,我自己清楚,我心里更是害怕得紧。
流萤梳好了发髻,我便走出了门:“黎总管,有劳带路。”
黎何却对着流萤说:“流萤,皇上也说了,你也得跟着。”
流萤一脸茫然。
“黎总管,皇上不是找我问话?又为何要流萤前去?”我不解。
“实话跟您说了,皇上这次问的是翩贵嫔的事。您心里有数就好。老奴帮不了您什么,只是,您一直都照顾着些老奴,这,也算是还还恩。”黎何轻轻叹了口气。
我抿住下唇:“劳烦黎总管了。”
流萤是我在这宫里唯一要保护的人,如若,你为了武翩翩动了她,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到了朝阳宫,炎君宇正在看奏折,他紧紧皱着的眉头和那坚硬的轮廓曾是我多么熟悉的存在,而如今……
不去想那些会让我觉着不舒服的事情。
“拜见皇上。”我跪下行大礼,膝盖触及地面的一刹那,我机会摇摇欲坠,那疼痛感依然是如此的明显。
炎君宇也不抬头,只是当我不存在,继续批阅他的奏折。
我就如此地跪在地上,沉默着,而流萤也跪在我的身边。
黎总管露出了同情怜悯的表情,我只是对着他微微地笑了笑。
炎君宇,你又何必呢。
过了半晌,他终于抬起头:“朕只问你,那合欢散是不是你指使丽贵人下的。”
那不是问句,他只是用陈述的语气在说一件事,那不是在问我,而是他已经笃定了。
“我说不是,你信吗?”我抬起头,看着他,直到,他不敢去正视我的视线。
“朕想相信。”他避开我的目光。
“可是,你不相信。”我自嘲着笑了。
“你又让朕如何相信你?”炎君宇的语气带着几分怒气、几分无奈。
“你从未相信过我。”虽然很残忍,但是,我还是说了出来。的确,如此久的时间中,炎君宇从来没有相信我过。
“朕一次一次地试图相信你,结果呢?是朕自欺欺人,还是你根本就是在骗朕?”炎君宇的怒气自是发泄了出来。
我沉默,不是因为我理屈词穷,而是,我再也无话可说。
我从未感觉到,我和炎君宇之间会有如此如此深的一道鸿沟,而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炎君宇的怒气在我的沉默中却是愈演愈烈:“传旨,宁妃意图不轨谋害皇嗣,降为嫔,关入思存宫。流萤,意图谋害皇嗣、翩贵嫔,关入暴室十天。”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为什么要牵扯到流萤?”我听见炎君宇如此惩罚流萤,不禁急了起来。
“朕以为你会一直沉默。”炎君宇嘲讽地看了看我,“流萤在翩翩的安胎药里放了红花,自以为瞒天过海,哼。”
“娘娘,奴婢绝对没有啊。”流萤哭了出声,满脸的惊恐与委屈。
“炎君宇,你想罚的是我,别牵扯到周围的人。红花是我放的,不关流萤的事。我恨武翩翩,我要害死她。你满意了吧。”我将全部罪名通通揽下,炎君宇,要罚你罚我一人,要杀你杀我就是。
“可惜,言儿告诉我,红花是流萤自己做主偷偷放的。所以,”炎君宇邪魅地对着我微微一笑,“恐怕不能如你的意了。
“言儿……”我做梦都不会想到,言儿居然会如此。
我舍不得流萤去受苦,暴室,那是后宫的噩梦。我看着流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