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万籁俱寂的无声。他的脑海里开始慢慢浮现出一道道画面,有的熟悉有的陌生,接着又是一个个鲜活的人物,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慢慢的,他眼前原本虚无的白雾逐渐形象化,实体化,最终定格在一片有崇山环绕,秀水迤逦,绿草茵茵的一座石屋之内,皎洁的月光铺撒在屋顶之上。
谷梁羽宛若身临其境,他看见了一对陌生的夫妇幸福的依偎在一起,而那个年轻的妇人肚子高高隆起,显然里面已经孕育了一代新的生命。
“不惑,你说等咱们孩子出生以后,要给他取个什么样的名字才好呢。”年轻妇人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甜蜜幸福。
丈夫搂着妻子,笑着回答:“这个问题,我早就在你怀的那天就想好了,我希望我的儿子能够像天空的大羽一样自由的翱翔,展翅高飞。”
他的妻子“噗嗤”一笑,笑骂道:“哼,你怎么知道我独自里的一定是儿子,万一要是个女儿,起这个名字岂不要族人日后笑羞了她。”
丈夫听到这儿,突然正色道:“爱妻此言差矣,我谷梁不惑顶天立地,生出来的一定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小子。”
“哎呦,你的手弄痛我了。”妻子的肩头被谷梁不惑刚才说话时激动地不小心用了下力,肩头止疼。
“对不起,对不起,冰儿,我来帮你揉揉。”谷梁不惑立刻温柔了起来。
妻子娇嗔道:“你呀,真是笨手笨脚的。”
站在一旁的谷梁羽非常清晰地听着这二人的谈话,当听到这个男子提到他的名字是,谷梁羽心里一动,于是心里默叨念着“谷梁不惑”这个名字,突然,他“啊”的一声恍然大悟,“啊”字一出口,他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他再发出声响,这时他才发现,原来他们二人根本就听不到也看不到自己,依旧在那里甜蜜的依偎着。
“难道。难道这个两个人便是我的生身父母!”谷梁羽感慨道。
这时,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到了屋内三人。
谷梁不惑立刻将怀里的妻子扶稳靠在床头,自己站起来整理了下衣装,收起来刚才的温和笑容,露出了一张威严霸气的英俊面庞。
“进来!”
只见一个全身穿满铠甲的将军,进来忙拜倒在谷梁不惑身前,喘道:“报族长,外面突然有一大波兵马偷袭我族,声势浩大,已经闯进了我族最为坚固的天门境内。
“什么!”谷梁不惑听后大惊,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的神态。“他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他们似乎早有准备,黑衣黑裤,甚至头上都裹着黑纱,根本瞧不清楚。而且根据他们的作战水平和行动步骤来看,似乎更像是一群身经百战的军队,而非乌合之众。”
“那负责边防的西乞纨将军怎么没有及时来报。”
“西、西乞纨早已不知去向。”
“可恶!看来他们这是早有预谋,图我箕水豹族族长之位。”
“族长,我早已在门外备好马车,您还是带着夫人赶快逃走吧,敌人已经兵临城下,不过我的士兵还是能抵挡一段时间的,这段时间内,您还是带着夫人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吧。”
“跑!我谷梁不惑纵横疆场数十载,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况且我走之后,单留下你们这些将军都是和我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怎么能忍心抛弃你们而不顾。”
“族长,你可是我们整个族人的支柱,你的孩子更是咱族的新一代的希望,没有了你们,箕水豹族可就真的完了。”将军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谷梁不惑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身后的夫人手顶着后腰,缓缓前来。
“不惑,我觉得有熊击矢将军言之有理,眼下敌军大张旗鼓的来袭,显然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况且能够做到如此的悄无声息,恐怕族内一定出了内应。大丈夫不可只逞一时之快,留的我们的血脉,才能让薪火传承下去。你说呢。”
“族长,你这回就听夫人一次吧。”有熊将军焦急道。
谷梁不惑终究一咬牙,狠心答应了。
他换上了自己每次出征的战甲,手持红缨长枪,将夫人送进马车内,便驾着马车背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