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蚁族,占星台。
在天狗食日的这段时间,整个蚁族业已进入完全黑暗的状态,眼前一片漆黑,耳畔隐约辨析着老人之间的窸窣声和孩提的哭闹声。渐渐地,火把四起,在人群中星星点点地燃烧起来,人们这才发现了彼此间印刻在脸上的恐惧和不安。
申余在无数铁卫的缓缓包围中,独自披头散发的立在占星台中央,祈求上天的垂怜。然而正在他头顶上空的天狗,似乎对他的求助视若罔闻,依旧若无其事的大快朵颐。
这时一个声音在人群中陡然响起,使得原本就充斥在紧张不安的氛围中的蚁民开始躁动起来。
“应验了,应验了。这是十一曜星横亘于我蚁族之上的灾祸前兆。占星者的话果然应验了,我们快跑吧!”说话的是一个青蓝布袍的青年男子。他此言一出,立刻重新唤起了其他蚁民百姓在那日听到占星者于星台之上的一番话语。瞬间,占星台下,谣言四起,乱成一片。
“快跑吧,马上就要天塌地陷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天狗已经出现了,这就是官道不仁有失民心的象征。可惜我们百年基业的朝天蚁族,就要毁于一旦了。”
“不要哭了,亲爱的孩子,妈妈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羊柏青见状急忙向铁胄护卫队长使了个眼色,护卫队长一声令下,只见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涌来重重兵甲,手持长矛硬盾,将混乱一团四处奔走的百姓再一次驱赶到了一起。
护卫队长上前一手拎住最先制造谣言的青年男子的衣领,将他带到羊柏青脚下。
羊柏青高高在上,端倪着他,说:“伟大的申余族长不惧艰危,亲临星台祈求上苍,你不知感恩却在这里制造谣言,扰乱视听,你可知罪。”
“我没有胡说,前些日子占星者说近日十一曜星将同时降于吾族,这十一曜星中包含月孛,罗睺,计都三大凶星,平日这其中任何一星出现辩友不吉利的事发生。今日果然适逢天狗食日,黑暗已经降临,说明这已经应验了占星者的话了。”
羊柏青气的山羊胡微抖。“大难临头,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十一曜星,什么黑暗降临。我看你就是在这里故意惑乱我族族民,来达到你那不为人知的目的。从实招来,你是何人派遣来的贼人?”
那青年男子一脸无辜的道:“没有啊,大人,我就是蚁族族民啊。我没有胡说。”
“哼,临死之际还如此嘴硬。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硬。来人啊,将此惑乱人心之人,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不,不要啊!救命,救——”话音未落,护卫队长早已手起刀落,血光四溅,一颗人头咕噜噜地滚到了人群中央。
“你们听好,再有人敢趁族长祈天之际,发出有碍祭祀进行,有害民心得失的言论,这就是你们的下场!你们还不赶快跪倒你们自己的位置,跟着申余族长一起默默祈祷。”羊柏青声色俱厉道。
个别百姓刚要上前辩驳,一个襁褓由于过度害怕,“哇”的一声哭出了声。羊柏青眉头一皱,心想自己刚平定下来的局势,居然被这乳臭未干的孩子打破了。护卫队长心领神会,立刻从少妇的怀中抢过正在哭啼的孩子,高高举起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当即脑浆乍现,哭声停止。
少妇还没反应过来刚才的状况,已经看到自己才出生未久的孩子变这样惨死在自己面前,霎时面无血色,发疯似的朝护卫队长张牙舞爪的嘶喊道:“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护卫队长并不理会,头也不抬地抽出腰间弯刀,左手一用力,一把冰冷森森的弯刀已经全部浸没在少妇的腹中,“噗”的一声,那少妇满含悲切仇恨的双眼应声倒下。
刚刚还在四处逃窜,乱成一片的百姓,此刻已被羊柏青如此残忍的手段镇压的死寂沉沉,颤抖着的身体再次跪在了冰冷的地上。老人们不敢当众摇头以示不满,妇女们只好匆忙捂住自己孩子的嘴生怕发出任何声响。
羊柏青看到此情此景后,这才放心的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惨无人道的微笑。随即示意层层包围的兵甲退下,命护卫队长跟在自己身后,朝占星台下而去。
约走了三四步,发现身后的护卫队长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保持着最后挥刀的姿势。羊柏青有些诧异,呼喊了他两声,让他赶快跟上,但是对方却没有回答。羊柏青知道有些不妙,便令人前去探看。不想过去的人,看后竟惊讶的喊道:“不好!护卫队长已经没气了。”
羊柏青闻言心中一凛。
这时,黑暗的夜空划过一道惊天的霹雷。雷声之大,惊的地上之人无不缩颈仰观上空。连正在享受美食的天空这下也停止了嘴中的咀嚼,斜目而视。
只听抬头仰望的百姓,不觉惊觉道:“天神下凡。”
原来在那一声霹雳响彻之后,黑暗的天空之中若隐若现出点点光晕。光晕之下,隐约浮现一禽一兽,渐渐地,一抹人影越来越清晰的显露出来。定睛细数,不多不少刚好十一个人。
“申余老贼,你这些年当道不仁,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