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哥……”他刚说了这三个字，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了。

他看着手机苦笑：“凌大哥，难道你和我妹妹真的缘分已尽？”

挂断电话后，凌浩川躺在床上发呆，他的脑海里回响着万飞虹的话：“她每天早上起来跑步，上午跟着电脑学英语，下午学习散打，晚上在汉语班上课……”

“小溪说想读书，想考大学……”

他想，秦小溪为什么想考大学？他可以给她很好的生活，她哥哥万飞虹也能满足她的一切物质要求，她不需要大学文凭找工作，也不需要拼命工作来养活她和家人，为什么非要上大学？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秦小溪了。

但仔细想想，他什么时候又懂过她呢？结婚三年，他了解她吗？知道她有什么样的爱好和追求吗？知道她有什么样的心愿吗？

他连她对饮食喜欢什么样的口味都不清楚！

他这个丈夫，真的太不合格了！

所以，小溪不要他是正常的，离婚也是正常的，不理他也是正常的，哪个女人愿意和一个对自己完全不在乎的男人相守一世？

可是，想着秦小溪要嫁给他人，要和另一个男人走上红地毯，他的心却很疼。

小溪，我知道我错过很多，知道我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

他没有秦小溪的新号码，这话只能在心里说，秦小溪听不见，他说了也是白说。

次日早上五点，秦小溪又被洛晓川喊出去跑步去了。

万飞虹接她到公司后，才跟她讲昨天晚上的事：“昨晚凌大哥给我打电话了。”

秦小溪的心一窒，“哦”了一声。

万飞虹察言观色地说：“你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

“他说什么跟我没有关系。”秦小溪尽管心里想知道，嘴上却不肯承认。

“怎么没有关系？他说的就是你的事情。”

秦小溪转头看着他：“他说我什么了？”

“他问你怎么样。”

秦小溪翻了个白眼：“我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

万飞虹笑起来：“小溪，你到底是恨他，还是气他？”

“不恨也不气，就是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如果不恨不气，你的情绪应该很平和，把他当陌生人一样……”

“我本来就把他当陌生人。”

万飞虹摇头：“你听到陌生人名字的时候，会这么气乎乎的？”

秦小溪打了他胳膊一下：“飞虹坏，坏哥哥，你不就是想转达他的话吗？那你说吧，他到底说什么了？”

万飞虹笑起来，说：“他问你怎么样，我说你很好，他又问怎么个好法，我说你每天跑步、学英语、学习散打，晚上还在汉语班上课，他问你为什么学这么多东西。”

秦小溪冷笑：“他当初不就是嫌弃我没文化才不喜欢我吗？我就是要让他看看，我秦小溪一样能成为大学生。”

万飞虹恍然大悟：“原来你想考大学，是为了让凌浩川对你刮目相看？”

“也不是，”秦小溪情绪低落地说：“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没有大学文凭，不是我的学习成绩不好，而是以前我家没有条件供我，如果你和妈妈没有被人拐卖，如果爸爸没有生病，我也会是大学生，我的文化水平不会比周曼丽差。”

万飞虹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我妹妹这么聪明，妖精是没有办法和你相比的，不过我觉得凌大哥在乎的不是文凭吧？娶妻难道还要问对方是什么文凭？”

“文凭不重要，但素质重要，”秦小溪说：“我没有大学文凭没有关系，可多学点东西，人家说什么我才听得懂，也不至于给他丢脸了。我觉得就是因为我没有文化，他才不愿意把我介绍给他的亲戚朋友。”

万飞虹说：“我明白了，你这么努力地学习，其实只是为了让凌浩川注意到你的存在，为了让他爱上你，但是小溪，我觉得凌浩川本来就是爱你的，你已经看了视频，为什么还是不相信他？”

秦小溪苦笑：“哥，你还不明白吗？不是他看不看得起我，而是我看不起我自己，如果我不能提升自己的素质和能力，我没脸跟他并排走，只能一直畏畏缩缩地走在他的身后。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爱情和婚姻，我要的是能和他手挽手走在人前！”

万飞虹感到秦小溪走入了一个误区：“小溪，爱情不是用文凭来衡量的……”

“我知道，哥，也许他没有因为我不是大学生而看不起我，但我不想让别人在背后议论他，说他娶了一个初中生做老婆，我不想让他的身后出现任何不好的议论。”

万飞虹总算明白了：“你们两个爱得很深，他让你不要太累，你却愿意为了他而累，但你们就是不肯面对面说出心里话。”

“我没法跟他面对面，”秦小溪说：“在我的心里，他是高高在上的神，我只能仰望，在我没有追上他的背影之前，我只能等待，等待他主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