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川一边吸烟,一边看着夜的黑,一边感受着冬天的冷,一边想着心爱的女人,东方出现了鱼肚白,天渐渐变亮了。
他在窗边整整站了一个通宵!
秦小溪起来的时候,看见凌浩川在熬粥,她进去,打开冰箱看看,除了几袋奶,什么也没有。
她的心又痛起来,扭头看着凌浩川面无表情的脸,觉得一夜之间,他似乎更加憔悴了,她的眼睛渐渐潮湿,想哭。
凌浩川说:“我一会儿出去买菜。”他始终不看她。
他本来想带秦小溪出去吃,这么早买不到菜,但他知道,秦小溪不会跟他出去吃饭,所以他下来熬了粥。
秦小溪也不再说什么,揭开泡菜坛子的盖子,还好,泡菜还有,她抓些起来,切了,打燃火炒泡菜。
两人安静地吃完早饭,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秦小溪端上碗往厨房走,凌浩川才说了一句:“中午想吃什么?”
秦小溪想说:“我一会儿要走。”又终究没有说出来,停了停,说:“随便!”
凌浩川出去了,秦小溪收拾了锅碗,顺便把到处的清洁卫生打扫了,这时候她才明白江云扬昨天晚上说的那句话:“幸好我们是晚上来,如果白天来,我都会走错门”的意思。
到处都很脏也很乱,和以前相比,差别实在太大了,但她却看见她的房间门比别的地方要干净很多,明显清洗过。
她楞楞地看着这扇门,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洗这道门。
打扫完了楼下,她又上了楼,把所有的房间都打扫了,走进凌浩川的房间,她呆了好一会儿,曾经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又一次汇聚到了她的脑海里。
她把凌浩川换下来的衣服裤子收到一起,把床单和棉被也拆了下来,想起昨天晚上凌浩川往床下塞东西,她想了想,提起他的裤子翻了好一会儿,没有发现一条内裤。
她的脸上有点泛红,伸手到床下拿出了他藏的东西,果然是几条内裤。
秦小溪把这些东西全抱上,拿到洗衣房去洗。
一边洗,她一边想着凌浩川一个人在家的样子,觉得他好可怜,一个人吃不饱,穿不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想着想着,她的眼睛又开始潮湿起来。
凌浩川把鸡、鸭、鱼等荤菜素菜,生食、熟食买了一大堆回来,有一趟没一趟地往厨房搬。
看见到处都干净整齐,他知道是秦小溪的功劳,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既伤感又难受。
凌浩川把东西全部搬进了厨房,然后挨间屋地找,看见秦小溪在洗衣房里,他走进去,却见秦小溪手里正在搓洗他的内裤!
他很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说:“这个……我来洗!”
以前他从来没有觉得秦小溪给他洗内裤有什么不对,因为他是他的妻子,这些事情似乎理所当然应该由她做。
再说,他也从来没有注意过她给他洗衣服什么的。
但今天亲眼看见秦小溪给他洗内裤,他便浑身不自在起来,觉得很丢脸。
秦小溪抬头看了他一眼,看见他的脸通红,她不由想笑,却又忍不住想哭。
她眼泪汪汪地把盆子里的内裤递给他,脸上却微笑着,说:“那你洗吧。”
凌浩川接过盆子,转身洗去了。
秦小溪一边从洗衣机里拿衣服出来,一边看着凌浩川的背影,她觉得凌浩川的背影似乎都比以前瘦削了,心里又一阵难过。
两人合力洗完了衣服,该弄午饭了,秦小溪打开冰箱门,吓了一跳:“你怎么买这么多菜?”
凌浩川不说话,秦小溪心里又叹息起来,这个人不买就不买,一买恨不得买半条街回来,然后吃几个月!
这么多的菜,一顿两顿显然是吃不完的,秦小溪只能把鱼这一类放不久的菜先弄了,好在是冬天,别的菜放几天也没有什么问题。
弄好菜,凌浩川说:“到楼上吃。”
秦小溪看他一眼,心里说,他跟周曼丽在楼上吃饭习惯了,现在还改不了。
然后她又想,他这样是为了回忆和周曼丽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吧,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要赶她走?就算她欺负过我,也过了这么久了,而且他也没有必要为我而得罪她吧!
两个人端着菜来到楼上,凌浩川拿出一瓶红酒打开。
秦小溪说:“我不喝。”
他不说话,只默默地给她倒了一杯,然后给他自己也倒了一杯。
秦小溪为难地看着酒杯,凌浩川既不叫她喝,也不说别的什么,只管自己端起杯来喝。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还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凌浩川看着她,说:“我已经很久没喝酒了,除了昨天在云扬家里。”
“哦。”秦小溪放心了一点,她真怕他会天天抽烟酗酒。
他又喝了一口酒,说:“你们结婚的时候会请我吧?”
秦小溪的心如被撕裂了一般,狠狠地疼着,疼得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