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秦小溪还坐在客厅里,但没有,茶几上一片凌乱。
他看见有四个空酒瓶,他记得那会儿他们只喝了两瓶的样子,第三瓶刚打开,还没怎么喝。
难道秦小溪喝完了两瓶红酒?
凌浩川的心里紧张起来,赶紧下楼来找秦小溪。
打开秦小溪的房间门,一股浓浓的酒味传来,是那种发酵过的酒味。
凌浩川打开灯,看见一地的污物,秦小溪横着躺在床上,烂醉如泥。
他的心里又烦又疼,这两个女人到底怎么了?一个不让他清静,两个也不让他清静!
凌浩川把房间打扫了,用水冲洗了,再用拖把拖了,洗了手回到房间,帮秦小溪脱了鞋,抱起她放进棉被里,却看见她的头发和背上很湿,好象刚刚洗过头,连她背后的棉被都湿了!
他心痛不已,拿来干毛巾帮她擦干头上的水,又上楼另外抱了一床棉被下来给她换了,然后把她的湿衣服脱下来,这才把她放进被窝里。
凌浩川又看见秦小溪额头上贴的纱布打湿了,他上楼拿了药用纱布和消炎药,帮她换了药后再重新贴上。
看见她的脸红得惨不忍睹,凌浩川又打来热水帮她洗了洗脸,秦小溪似乎舒服了很多,蹙着的眉头渐渐展开,脸上带上了一点点笑意。
秦小溪脸上的这点笑容看得凌浩川呆了,和她在一起两年多了,他很少看见她在睡梦中笑。
醉得通红的脸上泛起的这点笑容是那么美,犹如黑夜里盛开的雪莲,高洁而纯净,美得醉人!
凌浩川心痒难耐,上床抱住她,热烈地吻了下去……
秦小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凌晨了。
头很晕,胃也难受,似乎很胀,又似乎很空,她坐起来,想了好一会儿,想起了昨晚喝酒的事情,也想起了周曼丽骂她,被凌浩川打了两巴掌,然后周曼丽把她推倒在沙发角上摔伤了额头,周曼丽还割腕自杀……
她的思绪飞快地前行,想起凌浩川抱着周曼丽进了屋,她看到他们在接吻。
实际上,她看到的只是凌浩川和周曼丽的脸凑在一起,当时是周曼丽在亲吻凌浩川的脸,但从背后看去,秦小溪只觉得他们是在接吻。
她想起周曼丽说,她一直爱着凌浩川,嫁给凌浩川是她最大的梦想,心里不由一阵难过。
凌浩川为什么不肯跟周曼丽说,他已经结婚了?为什么不告诉她,她是他的妻子?
秦小溪又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当然不会说,他本来就不承认这桩婚事,自己又不是他喜欢的女人,他怎么可能把他们的婚事告诉别人?
但她要怎么办?万飞虹一定在四处找她,她本来打算昨天晚上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如果他不介意她已经结过婚,她就回来和凌浩川离婚,然后和万飞虹在一起,但昨天下午她却被凌浩川带走了。
现在,她的手机被凌浩川摔坏了,她不知道万飞虹有没有找她,如果找不到她,他会不会很着急?
发了很久的呆,她想:“一会儿上街去给万飞虹打个电话。”
但她紧接着又想,跟他打电话说什么?说我回到丈夫家里了?说我准备跟凌浩川离婚?这会不会太突然了?
而且,像这种事情,她觉得应该面对面跟万飞虹讲更好,才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电话里有些话不容易说清楚。
叹了口气,秦小溪慢慢起来,想找个适当的机会,先跟凌浩川说说离婚的事情。
她觉得他一定会同意,因为从结婚之初他就在盼着这一天,只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他不敢提出来,现在由秦小溪提出来,正合了他的意,他怎么会不同意?
秦小溪穿好鞋,站在地上,她突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好象吐过,不过看看地上,什么也没有,很干净,而且连异味都没有,她不解地蹙起柳眉,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可是,她明明记得她进房间的时候就吐了,然后她还跑到厨房去喝了一气冷水,但这地上为什么如此干净?
秦小溪想不明白,她又不愿意想是凌浩川来打扫过了,因为在她看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不明白,干脆不再想,把这件事当作一场梦吧,她甩甩头走了出去。
昨晚喝多了酒,胃不舒服,她想熬点粥,进厨房一看,高压锅在燃气灶上烧着,正在呼呼呼地转,她又楞了楞,谁已经把粥压上了?
正在发呆,凌浩川走了进来,说:“粥好了。”
秦小溪看他一眼,原来是他煮的,她没有说什么,关了火。
“你的头怎样了?我看看。”凌浩川将她拉着转过来,看见贴的胶布还在。
秦小溪从他的眼神里感到了他的关心,她的心悸动了一下,低声说:“我没事。”
她转身炒了菜,两人把饭菜端进饭厅,凌浩川一边舀饭,一边说:“你先吃,我给曼丽端上去。”
周曼丽昨晚喝多了,今早上不想起来,凌浩川这个当哥哥的只能去哄她起来喝点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