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小山顶向山下望,秦小溪看见田里挥镰割谷的农民们,一种久违的亲切感涌上心头。
离开乡下不过几年时间,她却有恍如隔世之感,似乎农民的生活距离她已经相当遥远了!
从和凌浩川结了婚到他家后,她就没有再回过老家,不知道老家的那两间破房子还在吗?不知道她和爸爸的那一亩多薄地现在是谁在种?
来到城里后,她再也没有种过庄稼,再也没有做过庄稼地里的农活,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劳累,爸爸也不再跟着她受苦,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跟凌浩川结了婚。
说起来应该感谢凌浩川,如果不是嫁给了他,爸爸还会和自己一起在乡下苦度日月!
但现在自己却躲着他!
凌浩川怎么样了?
秦小溪的眼前出现了凌浩川的脸,他的脸总是又冷又酷,但现在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却不是凌浩川打她的残暴,而是他吻她的深情!
他每次要出门,都会吻她,而且每次吻过后,他的那种眼神就让她的心揪紧。
她又想起凌浩川不会弄菜,她被他打伤了,起不了床,他总是出去吃馆子。
这一次自己走了这么久,他每天吃些什么?会不会每顿都吃馆子?
“小溪,觉得这儿怎么样?”秦小溪正在发呆,万飞虹的问话打断了她的思路。
“嗯,”她回头一笑:“空气挺好,我很喜欢!”
回过头,她又想,凌浩川现在不是有周曼丽了吗?周曼丽不是他的青梅竹马吗?她回来不就是为了和他结婚吗?那自己还担心他什么?
她想起凌浩川总是宠溺地揉周曼丽的头发,想起周曼丽一哭,他就将她拥在怀里,想起周曼丽说她怕黑,他天天晚上都要陪着她睡觉,想起他居然认为自己偷了周曼丽的口红,逼她下跪,打得她遍体鳞伤……
秦小溪难受起来。
她虽然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但始终不是他爱的女人,他对她的吻和床第之欢,不过是他作为丈夫尽的表面上的义务罢了!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朵白色的小花,颤悠悠的,花蕊上还带着露珠。
秦小溪眨眨眼睛,看见是万飞虹摘了一朵野花递在她的面前。
秦小溪笑了,接过花转过身来,说:“我好久没有到这样的地方来玩过了,今天一定要开开心心玩一天。”
“是啊,”万飞虹说:“平时那么忙,今天也应该好好放松放松了。”
秦小溪点点头,将凌浩川的影子抛在脑后,手里转着那朵白色的野花,跟万飞虹在山上漫步。
早上有点凉悠悠的,万飞虹问:“小溪,你冷吗?”
秦小溪摇摇头:“不冷,我喜欢有点凉风吹在脸上的感觉。”
万飞虹笑了:“我也是,我还喜欢下小雨的时候在外面漫步。”
“啊?”秦小溪睁大了眼睛:“真的啊?我也是呢,下小雨的时候,不打伞,就那样在雨中走,细雨落在身上,那感觉真的好舒服!”
万飞虹仰头看看天:“我现在就盼望下雨。”
秦小溪笑起来:“今天是没有雨啦,而且天气还相当好哦。再说,如果今天下雨,这些收谷子的农民们就麻烦了。”
万飞虹点头:“没错,那等哪天下雨的时候,我们出来玩?”
秦小溪笑道:“只要我轮休,我一定会出来淋雨的!”
太阳升高了,天气也暖和了起来,秦小溪越来越开朗活泼,置身野外,她就像回到了遥远的家乡,心情舒畅而快乐。
她满山遍野地奔跑,采摘一大把各种颜色的野花,满脸陶醉地拼命嗅。
她将狗尾巴草衔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
她跑到山下有水塘的地方,蹲下去伸出双手,将水轻轻浇在脸上,湖水凉凉地,她打个寒噤,满脸水花地抬起头,说一声:“好冰呀!”大笑起来。
万飞虹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的快乐,他的心被深深感染。
电话响了,是万飞虹的手机,他拿出来看看,皱皱眉,接了:“妖精,你又有什么事?”
秦小溪看了他一眼,她常听到万飞虹接到这个叫“妖精”的人打来的电话,她猜想是个女的,但“妖精”一定不是她的本名,她曾暗暗猜测,是瑶菁?窈晶?姚金?类似的名字,还是她的绰号?但猜想的结果却是无法判断。
她也猜想这是不是他的女朋友,但听万飞虹说话的语气又不像,没有谁对女朋友说话会这样不耐烦。
因为万飞虹并不主动跟她讲起,她也不可能向他打听。
再说了,这个“妖精”是他的什么人,跟她又没有什么关系,她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不喜欢过问人家的私事。
为了避免有偷听的嫌疑,她跑得远远地采摘野花去了。
万飞虹打了很久的电话才挂断,回头来找秦小溪,看见秦小溪在编花环。
他说:“我也编一个。”
两个人采摘了大量的鲜花,大部份是野菊,因为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