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溪的心跳得更急更乱,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听见没有?”他问。
秦小溪不回答,她的心在颤抖,握话筒的手也在颤抖。
凌浩川默然了片刻,又说:“小溪,我再说一次,明天不要出门,我回来接你!”
电话挂断了,秦小溪的心还在狂跳。
他明天要回来接她!
秦小溪的脑海里反来复去回响着凌浩川最后那句话:“小溪,我再说一次,明天不要出门,我回来接你!”
她的心乱了,一种强烈的恐惧感压上了心头,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明天就要来接她了,她应该怎么办?
冰城的凌浩川放下电话,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明天,小溪就回来了!
……
从接到凑浩川的电话后,秦小溪一晚上心慌得睡都睡不好。
次日早上,她早早起来,匆匆忙忙梳洗了就说要走。
刘巧兰说:“怎么这么早?”
秦小溪回答:“我想趁瑶瑶还没有醒就走,不然她醒了见我走又要哭。”
“她没这么早醒,”刘巧兰说:“不吃早饭不好,我让阿姨给你煮几个荷包蛋,你吃了再走。”
秦小溪无法拒绝,只好坐下来等,阿姨很快就把荷花包蛋端来了,她急急忙忙吃了就离开了。
几个小时后,凌浩川开车回到了家里。
刘巧兰看见他,满脸奇怪:“你们这是怎么了?回来为什么不一起回来?一个先一个后的……”
凌浩川截断母亲的话:“妈,小溪……呃,丫丫呢?”
“你是怎么搞的,丫丫回来不陪她一起,她前脚走,你后脚就回来……”
凌浩川的心又沉下去了,准备往里走的脚步停了下来:“妈,您说丫丫走了?”
“走了,吃过早饭就走了!”
“她……到哪里去了?”
“除了回你那里,她还能到哪里去?你又不说今天回来,要不她就等着你了。你也是,要回来怎么不给她打电话说一声?”
凌浩川昨晚打电话的时候,刘巧兰已经睡了,他又是直接打的秦小溪房间的电话,所以母亲并不知道。
但凌浩川却不能跟母亲说实话,如果母亲知道秦小溪离家出走了,一定会追问是怎么回事,那他打过秦小溪那些事情就会全部揭穿。
母亲一气之下一定会告诉父亲,想起父亲发怒的样子,凌浩川就不寒而栗。
但母亲这番话却证实了一点,秦小溪的确在躲他!
他昨晚打电话特意说了要她今天不要出门,他回来接她,但她却在他到家之前走掉了,这不是有意要躲开他吗?
凌浩川匆匆往回赶,他想,秦小溪应该回去了吧!
就算和他赌气,赌了这么几天了,她的气也应该消了。
回到家里,凌浩川没有按喇叭,下车自己开了门,不急着把车开进去,先冲进去楼上楼下找了个遍,没有秦小溪的人影。
周曼丽看见凌浩川急急忙忙地推开这间屋看看,又推开那间屋看,奇怪地跟着他跑,问:“浩川哥哥,你找什么呢?”
他头也不回地问:“小溪回来没有?”
“秦小溪?”周曼丽撇撇嘴:“没有啊!”
“她一直没回来?”
“没有。”
凌浩川的心慌得厉害,来到楼下秦小溪的房间,看着房里熟悉的一切,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垂头丧气地出去把车开进来。
秦小溪一直没有回来,凌浩川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他知道,这一次,她是铁了心要离开他了,她会一直躲着他,不让他找到她!
他的心里被强烈的不安笼罩着,他不知道她躲在哪里,不知道她会不会遭遇到什么麻烦。
她原来一直生活在乡下,来到这里后,也没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人和事,她不知道城里有很多坏人,不知道现在到处都是骗子,不知道人心险恶,她那么单纯,走出去随时会遇到危险!
尽管有满腔的担心,他却无法找到她,现在他很后悔,为什么不给她买一部手机?
他更后悔,为什么以前要对她那么过份?
秦小溪离开凌母家后,径直到了车站,却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因为她只是想躲开凌浩川,却又实在无处可去!
站了好一会儿,她进了售票厅,随便排在一个窗口,前面的人对售票员说:“我到庆城。”
她暗想,不知道庆城是哪里?
售票员喊她:“到哪里?”
她随口说:“庆城。”
拿着票出来,她才看见是T省的庆城,从阳城到庆城,长途客车要开十一个半小时。
上了车,客车一路走,她一路看,心里始终乱糟糟的,不知道这样躲着凌浩川,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两眼看着窗外,盛夏的太阳火辣辣的,像要把地面烤出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