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带着凌厉的杀意,让玫瑰有种被尖刀狠狠刺中的恐怖之感,然后她便尖叫着飞了出去。
眼神当然不能杀人,玫瑰是被宁毅由下而上的一脚狠狠的踹中小腹而飞出去的,按理来说,以二人之间现在的对峙场面,他根本不可能出腿,但他偏偏做到了,而且力量大的出奇。
玫瑰狠狠的摔出了五六米,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她倔强的想要翻身起来,刚毅挺身,便觉得小腹中痛如刀绞,哇的喷出了一大口鲜血,然后整个人都像是在忽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委顿了下来。
她没死,但受了很重的伤,再也没了爬起来和宁毅交手的力气。
宁毅松手,张嘴,口中的手中的刀都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的嘴比先前大了一圈,甚至一张嘴,就能够看都喉咙,他的肉体很坚韧,但到底没办法让嘴巴上的软肉也像浑身的肌肉那般坚韧。
“没事了,下来吧!”
宁毅轻轻拍了拍贝蒂的后背,将她放了下来。
贝蒂在地上站定,这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宁毅,她看到了满地的尸体,先前的那些凶神恶煞的佣兵早已不见了,同时,她也看到了宁毅嘴上身上的刀口,眼泪便再次夺眶而出,伸手想要去触碰他身上的那些伤口,却又不敢,颤声道:“你,疼吗?”
“当然疼!”
宁毅笑了笑,但他知道自己笑的一定比哭还难看,于是他不笑了,对贝蒂指了指地上的一柄枪道:“捡起来!”
“干嘛?”贝蒂颤声问,脸上有了惊恐之色。
“放心,我不是想让你杀人!”
宁毅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玫瑰道:“看着她,如果她乱动的话,你就开枪,不过我想她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乱动了!”
“呸,鼎鼎大名的战斧,却对我这样一个弱女子下狠手,你也真是够不要脸的!”玫瑰冷笑着疾风道,但这声冷笑牵动了内脏的伤痛,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来。
真正的君子,从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宁毅不是君子,但也不愿意和一个女人吵架,哪怕对方是一个他从来没当过对方是女人的人,更何况他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恢复伤势,积累体力。
从一名佣兵的尸体上翻出了一个医药包,宁毅从医药包内取出缝合伤口的针线,然后借助一块碎玻璃,开始缝合自己嘴部的长长裂口。
“哈哈哈,你特么以为你的嘴是牛皮做的么?就这么缝就不怕变成屁眼?”
玫瑰嗤笑着道,她现在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毫无忌惮的骂道:“我看你出手,一招下去就绝不会留下活口,为什么我还活着?难不成你看上了老娘,想要先享受一下再杀了姑奶奶?”
宁毅不说话,只是仔细的缝合着嘴角的裂口,虽然他不是医生,但缝合伤口这种事情他做的很多,绝不会将自己的嘴巴缝合成屁眼。
“别打扰他,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贝蒂走到了玫瑰身前的几米处蹲了下来,小脸冷冷的说道。
“哈哈哈,小姑娘,你吓唬谁啊?你会开枪吗?你杀过人吗?你以为向一个人开枪,真的像杀一只猫一只狗那么容易吗?”
玫瑰满脸不屑的盯着贝蒂,怪笑着道:“我告诉你,姑奶奶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人都多,你知道吗,每当你闭上眼睛,那些死在你手里的每个人,都会一直在你的脑子里盘旋,向你索命……”
然后玫瑰笑不出来了,因为她看到眼前的贝蒂熟练的打开了保险,拉下了扳机。
“想不到你不但不傻,而且聪明的可怕!”玫瑰的脸色变的难看到了极点。
“如果你的母亲被你的父亲在你面前杀死,而你也随时都有可能被丢到海里喂鱼,那么我想你也会变的很聪明!”
贝蒂的眼神,绝不像一个孩子,更像是一个拥有着孩子面孔的成年人,而且是老狐狸的那种。
伤痛,让人成长,贝蒂现在的表现的确是成熟的有些过分了。
没有麻药为自己缝合伤口,的确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就算宁毅的神经比钢丝还要坚韧,但也疼的出了一声冷汗,但结果还算美满,缝合的很整齐,让他不但不会担心自己的嘴巴变的和屁眼一样难看,也没有歪到一边之虞,而且,他甚至可以肯定,如果自己身上的溃烂一旦治好,那么他有把握让自己的嘴巴随着伤口的愈合,甚至连疤痕都不会剩下。
他听到了贝蒂和玫瑰之间的对话,也完全可以感受到贝蒂在这几年里,需要靠装疯卖傻才能活下来,经历了多少惊悚的日夜。
可怜的孩子。
催心劲在急速的运转,伤势和体力每一分钟都在恢复,宁毅来到了贝蒂的面前,将她的枪拿到了自己的手里,问:“你怎么会用枪!”
贝蒂惨笑了一下道:“虽然我爹为了权力和地位,配合腾龙杀死了我娘,但毕竟我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终归还是不忍心连我也杀了。”
宁毅点头,的确,无论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多么聪明,都不可能想到用装傻来应对随时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