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的胎果散落一地,落在铺满小石子的院路上,沾染不少灰尘,以及,那薄薄铺满地面的碎雨。
垂眸,看着那些四下散乱的胎果,金眸闪动,越发深幽。
屈身,缓缓拾起一个又一个胎果,待得全部拾起,他来到院内屋舍的门前,将那些胎果在身上擦了擦,擦去那些污秽,将一个个胎果擦得光亮。
屋舍门前有一株白叶草,通体洁白,叶片颇大。强纳生顺手从盆栽中摘掉一片叶子放在屋门前,再把手中擦得光亮的胎果放上去,一个个垒在一起,堆成立体小三角。q8zc
做完这些后,他起身,看着闭合的门帘,目光似要透过门帘一般,一瞬不移的看着。
半晌,也不管君朵是否能听见,对着门帘,嗅着门帘后那异香,他轻轻的说着:“你的胎果~”我放在门口了。
闭唇,回想方才君朵恼羞成怒的模样,一时晃神。对于君朵而言,他依旧不明白,到底怎样才能得到她的认可?
“我走了。”自顾自的在原地说着,没有得到半分回应。唯有清风拂过林木发出漱漱声,提醒他该走了。
抿唇,心有一丝不甘。金眸黯淡,转身往外而去。身姿挺拔,马尾沉坠,健美的身体只着一件白色短裤,看上去有些滑稽,却又那般悲凉。
屋内,君朵背靠在门帘后的墙壁上。听着他远去的告别,贝齿轻咬红唇,脸颊红晕褪去不少,却依旧滚烫如烧开的水一般,烧的血液沸腾,烧的神经错乱,烧的心中烦乱。
一旁,一直噤声的亚德里恩动了动耳朵,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对着垂首沉默的君朵呵呵一笑,道:“天神大人,他已经走远了。”
君朵猛地抬眸直视亚德里恩,看得他眼皮一跳,笑容僵在脸上。
只听君朵气呼呼的对他说着:“你是故意的!”
亚德里恩耍赖皮,一脸无辜的看着君朵,道:“不知道天神大人是什么意思。”
君朵跺脚气急,道:“你明知道强纳生在那里你还让我去,你是故意的,故意想看我出丑是不是?”说着,猩红的流涡眸竟噙起了泪花,声音哽咽,好不委屈。
见状,亚德里恩慌乱了。部落里的雌性哪里会哭,要哭也就是掉着声假惺惺几下,哪里会动真枪的掉眼泪,何况还是被敬为天神的君朵。
“啊呀,天神大人莫哭啊,老头我是知道强纳生在那,可是不知道这跟拿胎果有什么关系啊!!”亚德里恩上前手舞足蹈的左右比划,也不知道在比划个什么。只见他长长的胡须颤动着,表情夸张,极力想表达自己话中的意思,却怎么看都像是杂耍一般好笑。
君朵顿住,泪花在眼眶打转。贝齿死死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亚德里恩说的对,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让她去拿一下胎果而已。是她自己心思不堪,便硬要吧别人也想成那样的坏人。
伸手拉扯着身上那大出她许多的布衣来擦眼泪,泪水一触碰到那柔软的布衣便渗了进去,染湿出一片深色水渍。
擦去眼泪,君朵眨巴着眼睛看着亚德里恩,摸摸肚子,道:“爷爷,我饿了。”
亚德里恩微微愣了那么一秒,然后立马反应过来,问:“饿了?天神大人想吃什么?”
君朵伸出舌头将嘴唇滋润了一番,望去心中烦心事,将思想集中在脑海的美食上,道:“我想吃鱼。”
“鱼?”亚德里恩犯难,他可是兔子,不吃鱼的。
不过兔族资源丰富,应该还有点小鱼干。便点头应下,道:“好的”
片刻,亚德里恩转念又问:“天神大人要在哪里进食呢?”
君朵想也不想,便道:“我在里屋吃就行。”亚德里恩虽是老者,为人却不古板,说话俏皮,到是有点老顽童的味道,君朵也爱和他多说两句话。
亚德里恩听着犹豫了一番后,道:“天神大人还是尽量少去里屋的好,里面寒气太重,小心寒气侵体,伤着了可不好。”
君朵微愣,不明所以:“为何?”她知道里面寒气逼人,可十几日来身体并无不是。当初亚德里恩也并未和他说这些,怎的今天却这样关心她起来?
见君朵朦朦不懂的模样,亚德里恩叹息,只得耐心解释道:“不瞒天神,老头子我这住处不是族内最广之地,却是族内禁忌之地,尤其是里面那处。”
君朵不解,正想问为什么禁地会如此不设防之时,边听亚德里恩继续说道:“里屋是我们兔族上古传承下来的,经历千万年风雨不毁。别看只是小小一间屋子,却内含奇异力量。”
君朵点头,在这宛如刚刚进入文明的原始时代,能有这样一间千万年不毁的小屋,若是没有点什么,怕也很难说得过去。
君朵不打断,只听亚德里恩继续说道:“屋里那些镶嵌在四周的物品,老头子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却奇异的很。看似凌乱,却又很有章法。”
亚德里恩转身,将目光投向内屋的转角,道:“这,我得想给天神大人说说我们兔族。”
亚德里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