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万丈深渊。
“玉珠呢?”
敏感地觉察到了某种危险,乔宝贝低声嗫嚅:“我怕弄丢,所以没戴……”
“戴上。”
见她没反应,战少尊眉目凉气入骨,带着一股子不容商量和拒绝的凌厉,“老子让你戴上!”
那炸毛的样子像是吃了一膛子枪药,这态度——神经病!
这是她爸的遗物,她戴不戴和他没关系吧?
奇怪!
可男人的眼神冷得仿佛要吃人似的,心里渗了渗。
在他强权强势的二世祖气势下,乔宝贝不得不屈服,从书包里拿出玉珠套上。
“乔宝贝,下次再让老子看到你摘下来——”大手触上了她的唇,指腹间的粗粝让她身体抖了抖,抬头,凝视着他。
男人半眯着一双狐狸眼儿,也盯着她,“再摘下来,老子饶不了你!”
黑漆漆的双眼里,冷傲尊贵、霸道阴鸷……除了这些,却竟然有淡淡的恐慌。
恐慌?!
然而,只是一秒,那双黑眸已然变得深邃莫测。
眼花了!
这个男人怎么可能有害怕的时候!
乔宝贝摸上了冰凉的玉珠,心底很疑惑,总觉得这位爷对于她没戴玉珠的反应有点奇怪。
难道这玉珠还有其他来历?
“四叔,这玉珠真的是我爸的遗物吗?”
“嗯。”战少尊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声音略沉,“好好记着我说过的每一个字,听到没?”
“听到了。”她乖乖点头。
砰一声儿!
可怜的门,成了贱四叔的出气筒。
他终于离开了,如同落下一颗大石头,乔宝贝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口气儿。
对付这个男人,真真儿心焦力瘁,搞得她都神经病间隙性发作了。
再度抬起玉珠,细细地瞧着。
她抿唇深思,思来想去,对于贱四叔莫名其妙的反应,没半点儿头绪。
吁!
算了,剪不断理还乱,想那么多干嘛呢!
——————
战少尊走出了乔宝贝的房间,穿过长道,一转弯,就见到廊道尽头,战震庭拄着金属拐杖,在那里等他。
“少尊,来我书房,我有话和你说。”
没了旁人,战老那双被岁月侵蚀过的精锐双眸里,竟没有半点儿温情。
锐利的眸子微微一闪,战少尊脚步一顿,才跟着父亲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门随之紧闭。
房间内,满室冷寂。
父子俩没人说话,几分疏离,几分冷漠。
战少尊也不急着开口,只是坐在沙发上,慵懒地靠着,姿态漫不经心。
良久,战老终于从书架边上转过身来,目光极为复杂地落在儿子那张料峭冷峻的脸上。
“少尊,宝贝那丫头不适合你。”
战少尊的脸上很平静,说话漫不经心:“适不适合,我说了算。”
战老皱了皱眉,面孔稍稍绷紧了下。
“难道你真的喜欢那丫头?”
“为什么不可以?”他微笑着,却没半点儿情绪。
“老四!”战老狠狠拧了眉,脸上略带了几分怒容,“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唯独她不行,那丫头心思单纯,为人乖巧,你不适合她。老四,这是作为父亲对你的忠告。”
一双平静的黑眸顿时变得阴气沉沉,战少尊唇角牵出一抹森凉的弧度来。
“爸,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管天管地,还要管我睡哪个女人?”
战老被气得瞪了一双老眼,拄着拐杖的手越来越紧,紧得都发颤。
盯了儿子良久,终于吐出一句话来,似叹息,似埋怨,更似恼恨:“四年你都不回家,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少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管你对她是真情还是假意,爸希望你以后别再见宝贝。”
“可能不能如爸的愿了。”战少尊噙着浅浅的笑,语气森冷中带凉气,“一个星期之后,我要带走她。”
“你说什么?”战老吃惊,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不确定地再度问,“老四,你真的喜欢那丫头?”
战少尊从沙发上起身,就给老子一句:“那是我的事。”
“你……你个混账!”战老着实被气着了,浑身发抖,恨不得拿手里的拐杖朝他一棒子敲下去,“我不同意!”
“我同意就好。”
儿子张狂的几个字儿,战老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双唇抖了抖,颤着手指,指着他,暴喝了一句——
“我战震庭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魔鬼儿子!你别忘了她是乔展振的女儿!”
战少尊的面色越来越阴沉,凝视了父亲几秒,森寒着脸,一句话都说,打开门大步走下了楼。
书房里,气得几乎虚脱的战老,一个趔趄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