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人当道了,翅膀也硬了,眼里都没他这个父亲了!
次次见面都让他气血攻心,火冒三丈,话没说完就翘屁股走人,目中无人的样子见着就可气!
“什么事!是不是没事就请不动你了!”拔高了音量怒道。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没事的话,别折腾我。”萧正柯铁面回敬,言语中的冷漠毕露无疑。
“哼!很多事……马上就有你闲的!”萧震厉色,满眼尽是讽刺。
“……”萧正柯对上萧震的眼,黢黑的双眸似要看清什么东西来,透着一股寒风,凉凉道,“就看大哥发挥喽。”
说完就走,只是人还没走出玄关,耳边又传来一句,“恐怕这个月中旬就得交接。”
闻言萧正柯定了脚,缓缓地转过身子,硬挺的鼻梁下薄唇轻勾,“这么迫不及待?”
“我已经联系好了英国那边,这个月二十号你就带着你母亲过去,那边只答应得这个时间。”
萧正柯盯着眼前凉薄的男子,想到自己的母亲,插在裤袋里的手自然地握起拳头,胸口堵着一口气。
狠挖了眼男人,终是无话可说,愤愤然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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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拂面,冷心彻骨。
市医院,顶级病房,一个女人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床头参数监护仪的波动和那微弱的呼吸声证明女人还是活着的。
安详的样子,那样沉静,怡然。
明明没有生活,可岁月还是没将她遗漏,发间若隐若现的有了些许白发,似乎躺在那儿要比活动的人都老得快,三年了,他的母亲还在沉睡。
萧正柯站在床头,看着这个身子小巧的女人,傻得可怜,人家当她是障碍,她却装作不知,还奋不顾身,那么英勇,胆子那么大,那么蠢。
好人向来没好报,结果落得个颅脑重伤成了植物人,一辈子躺在床上,活动不得,人家却依旧恩恩爱爱。
看着显示仪,萧正柯又魔怔了,有时候他真想走过去伸手把那管子拔了,一了百了的好。躺着毫无意识,醒来还是受气,或许除了他也没人希望她能醒过来,或许连他都不希望她苏醒,他应当理解她的痛苦,替她结束这种屈从又没自主的生活。
风声鹤唳,萧正柯离开了监护室。
电话里传来唐秘书的声音,“萧先生,天华的老板约您见面。”
“什么事。”昏沉的嗓音,说出来自己都讶然,不该来这儿的,总会沾上莫名其妙的情绪。
“是关于上次的提议,杨老板说想跟您再商榷,时间是周末下午。”唐秘书有条不紊答复。
“能空出时间吗。”皱眉,沉声。
“那段时间周小姐约了您。”如实禀道。
“你看着办。”冷然一声挂了电话。
这边唐秘书听着嘟嘟嘟的回音,哑然咋舌,拿出另一部手机立马给周某人去电话。
对方倒是接的快,“喂,正要洗澡就听你来电话了。”
唐秘书咽了咽喉,尴尬道,“周小姐,是我唐红,抱歉。”
“唐秘书?萧总呢,你没忘记跟他说周末的活动吧。”女人娇俏的声音滋啦啦的,很是清脆。
“对不起周小姐,萧先生周末另有安排,恐怕不能跟您出席义捐。”唐秘书坦言道。
像义捐之类的小事萧先生去不去其实都无所谓,只是有些女人放肆惯了,会撒娇会任性了,萧先生也是好脾气,吃这味儿,由着她们,出席这个出席那个,已经不知娱乐了多少大众。
唐红很乏这些女人,三天两头的电话来电话去,又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什么替我问问萧总晚餐吃什么,去哪儿吃,或者又问萧先生今天的穿着打扮,然后又咕哝着问他她们该穿什么好,红裙子跟萧先生的配不配,散着头发好还是捆扎起来好……似一江春水源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