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孙臆如说的:现在这个世上难得有我这样热心肠的,能始终以贯彻好友的终身大事为目的,进行一切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行为了,不管怎么样,人都联络好了,饭局也安排了,怎么也要死鸭子上上架,不然怎对得起我的一番苦心!
方楠欣敷衍似得妥了协,不过好说歹说还是让孙臆如去把时间换了下,放在了这个周末的下午四点半,在东区一家高档酒店,那个时间她既不用为了相亲翘工作,也正好完事后去孙臆如那儿接人,顺便在第一时间给比自己还忧心相亲结果的孙臆如如实汇报有无后续发展的可能。
方楠欣本来还想让孙臆委婉地让对方换个相亲地点,毕竟去酒店那样的地方太贵了,到时候她得拿多少钱去跟人AA制啊!只是她才将将说出口,孙臆如那女人就给她堵了回去,还很卖力地捧起人来,“人家杜韦庭可是金牌律师!还需要你掏钱?他要是这种风度我还不给你介绍呢!”
“收起你那小人之心哈,人家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天天坐总裁办的好吗,自己开的律师事务所知道不?要迈也没迈过小低级的地儿。”
“你就别挣扎了,这亲你大可以想尽办法把它搞砸,但是必须得去!但是我也必须告诉你,杜韦庭那人口味很奇特,没准你越是奇葩他对你越是上心,所以你最好还是乖顺一点,这样他或许见你木讷完事之后在我这里给你个差评这事就结了。”
……
方楠欣愁眉苦脸地拉着小家伙上了公交,她从来不让孙臆如送她,来返太折腾,何况她也愿意挤公交,只要时间还早,月色不深,总能坐到车回去的。
“妈咪,我今天看见了爸比……”小家伙坐在方楠欣的腿上,靠在那温软的怀里,突然想起什么来,嗫嚅道。
方楠欣还沮丧着一张脸看着窗外,心里想的还是方才跟孙臆如的击掌协定,猛然听见小家伙的声音却又没听清说的什么。
“怎么了?困了就睡一会儿吧。”方楠欣伸手摸摸小家伙的脸颊,让她更靠紧自己温温的怀里,晚上到底是凉了些。
“妈咪~爸比在哪儿?”方意抬眸看向方楠欣,妈咪好奇怪呀,那个酷叔叔好像就是爸比呀,妈咪都不告诉她?
“小意又想爸比了?妈咪不是说了吗,爸比还在夏朝呀,因为历经十三年治水有功,已经封了禹王啊,并且……”
方楠欣还想说什么,却被小家伙无情地打断,“那夏朝在哪儿里呀?是不是妈咪天天都见爸比的?”
“……”什么意思?方楠欣愣怔半响,无言以对,很快又道,“妈咪当然天天见呀,小意不会梦见爸比吗?”
小家伙扬起眉毛,纠结道,“可是我醒来就不知道了啊……”
“妈咪会梦见爸比呀,爸比在妈咪梦里做什么呢?”
“小意已经等很久了,怎么爸比还不出来呢……”
“妈咪你也亲亲爸比吗?孙阿姨和康叔叔亲亲我有看见喔……”
“妈咪,我今天看到的酷叔叔是不是爸比呀?”
“爸比看到我会走过来,可是酷叔叔很酷地走掉……”
“……”
方楠欣撑着脸颊的胳膊肘抵在窗沿,迷离的双眼给微风熏着,悄然闭上,小家伙喃喃自语更加重了她的困意,浅眠的片刻只依稀听着小家伙爸比爸比的叫唤,疲惫了一天,只觉得身子乏力得都要垮掉。
回到小小的住房,一如既往的幽暗,夜风凉凉地从窗户吹进来,使得房内更是冷清,没来由得,方楠欣竟觉得有些孤独。
从床底翻出一个小箱子,上边已经积了些灰尘,吹一吹扣动锁,一只尚未拆封的唇膏裸露在眼前。
看看日期,保质期才三年,已经不能用了啊。方楠欣暗自叹气。
仿佛已经不值得珍惜似得,直接撕开了包装,看着还是崭新的,只是已经过期的东西再怎么蠢蠢欲动,也发挥不了当初的作用,变质了就是变质了。
当初拿到手的时候她当做宝贝一样舍不得,那么贵,还是香奈儿的,又是他送的。
对镜贴花,方楠欣呆呆看着唇上的晶亮透红,她还是没抵住诱惑。
镜中的人红唇艳艳,虽是性感了几分,可脸色到底是苍白的,相衬之下倒是像个鬼,本就面无表情,再添上几声苦笑,那么生动,她该自荐去拍恐怖片的。
翌日清晨,方楠欣给自己吓了一跳。
昨晚她没有擦除就困地睡下了,早上醒来才感觉唇上干巴巴,眼睛亦有酸涩感,起身迅速蹿到洗手间,那镜前……俨然一大肥肠似得伤患!
不仅眼肿,嘴巴也肿了!方楠欣哀嚎一声立马清洗,一边给孙臆如那懒猪去了电话。
见到孙臆如的时候果然被无情地嘲笑了,好在她已经做好了找不到洞钻的准备,面对孙臆如笑得前仰后合的身姿,方楠欣只是无奈付笑一口,可怜巴巴地让她赶紧给自己擦药,不论孙臆如如何说她,她只做哑巴由她。
“这是心血来潮了?”
“想用口红啊,学会臭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