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家你知道吗？”

“知道，要我带路吗？”

“不是，我知道她家，就是不知道她家里有人没有。”

“有，我和三妹子，过来的时候看见她了呢，三妹子邀她去市集她谢绝了，看她的样子像是有心事。”

三妹子在那边喊了。王婆婆瞅瞅三妹子笑着说：“她是你对象？”

山娃子：“不是，就是顺道上趟市集吗，看你想到那里去了！”

“你个山娃子，还能曼得了婆婆吗？婆婆我是干什么的！别看婆婆上了年纪了，可是婆婆的眼睛还不瞎，那姑娘抛一个眼神婆婆都看的一清二楚的。再说了，你看那姑娘的眼神也不一般！”

山娃子脸突地红了，像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

“走呗！走晚了，中午都赶不回来了……”三妹子又喊。

山娃子逃似的跑了。

王婆婆望着山娃子的背影说：“真是子不脱父像！”你看他左摇右摆的跑步的姿势还真有点像他的父亲呢！只是他比他的老子有能耐，自己讨到了老婆，那三妹子人长得还真不赖哩，白白净净的脸胆，高挑的身材真是美人的胚子。那三妹子喊的声音有响亮又好听，一听就知道不是个慢性子的女子哩！

看着年轻人说笑着远去了，王婆婆才抬起头望望天。

“哎呀！”太阳都升到山头上了。

王婆婆加紧了脚步。

这次和上次不同，香玉家的大门敞开这。

“香玉！”王婆婆边喊边进去了。

王婆婆走进小院，也没听见有人答应。

阳光下，天空是那么的蓝。小木窗上的剪纸画达拉在窗子上，被风一吹，来回的晃。也许冬日里是冷暖分明的季节。背阴的地方阴暗寒冷，而有阳光的地方明亮温暖。

王婆婆把自己移进明亮的阳光里，影子长长地躺在地面上。

“香玉——”王婆婆又喊，她想她又到哪里去了。

“哼哼唧唧”屋子里好像有声音。

“香玉，是你吗？”王婆婆说着话推开了厚厚的木头门。

门吱地开了，阳光一下子跳了进来。地面上的脸盆里的少量的水，把它折射到屋顶，晃动着美丽的波纹。

里屋的门口挂着条旧布帘子。那是一挂厚厚的深蓝色的棉布帘。棉帘子使用的时间久了，颜色都褪淡了。

掀开旧布帘，跃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土炕。当然土炕上敞着一卷被子。那被子鼓鼓囊囊的，还不住地抖动着。

“香玉，是你吗？”

“哇……”躲在被子里的人哭出了声音。

“香玉，是你呀，孩子你究竟是怎么了？”

香玉一把抱住婆婆，拼命地哭泣。婆婆也陪着掉下几滴热泪。

“出什么事情了，你告诉婆婆，婆婆帮你！”

香玉顿了顿要说话，可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香云出事了？”

香玉说不出话，却哭泣得更厉害了。

婆婆一把抱紧香玉抽泣着说：“好苦命的孩子——”话没说完滚烫的泪珠止不住一颗接一颗地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