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的吹着,刮在悬崖峭壁上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声势浩大,由此可见,这处悬崖是何等的深。
站在悬崖上的众人,一动不动的任由寒风吹打,明明是炙热的夏日,却到处透着寒意。
夜明面色悲伤的看着夜帝,淡淡的说道:“皇兄,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若是她没有遇到你,或许就不会走上今天的命运。”
“朕给了她选择,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条不归路。”夜帝眼神幽深的看向深渊,听到夜明的话也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两句。
“呵呵,人都死了,说再多也都无用,皇兄还是想想怎么和璃国交代吧!”夜明摇头恍然的笑道,转身离开了悬崖边缘,他还是不愿相信那样一个冷静自信的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了,或许悬崖的底部是河流……
阮太尉皱眉看着离去的侄子,回头对夜帝说道:“皇上,要不臣带人下去搜寻,或许贵妃娘娘真的没有死。”
“朕和你一起去。”夜帝脑海里浮现出云挽歌倒下那一刻的笑容,情不自禁的牵动了他长久沉寂的心,让他心里也产生了一丝不愿意相信那人就这么死去了。
所有人都跟着夜帝下了崖底,然而草木丛生,遮天蔽日,四处一片昏暗,随处还隐藏着大大小小的泥沼和毒性强烈的虫子,人都进不去,又何谈寻人,就算最后他们进去了,恐怕等找到人时,已是一副白骨。
火红的太阳高高挂在苍穹,到处一片霞光万丈,在这四处都充满了危险的昏暗的密林里,却没有一丝光亮,禁卫军高高举起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周围一片,更远的地方却是无法触及。
阮太尉看着眼前的情形,浓黑的眉毛皱成了一团,拿过火把朝前面走了几步,站在一棵不知生长了多久的大树旁边,扭头看了看四周,回头对夜帝摇头说道:“皇上,这里是一片最原始的密林,里面有什么我们都不清楚,贸然进去,只怕人寻不着,我们自己也会被困在里面。”
夜帝看着密林的四周,也深知阮太尉说的没错,虽然想去寻找那个决绝的女子,却也无法跃前一步。
“我们回去,若是她命不该绝,终有相逢的一天。”
看着夜帝决然而去的背影,阮太尉转身望了一眼看不着边际的密林,只得在心里祈祷那个聪慧的女子能够化险为夷。
刚睁开眼睛,一束强烈的白光刺进了眼中,想要抬手去遮挡,却发现手臂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只得忍着刺痛闭上双眼。待眼睛疼痛缓减,张口想要喊人,却再次发现嗓子干涩的发疼,发一个音调都难上加难。
“醒了呀?你要是再不醒过来,老夫都要怀疑自己的医术是不是有问题了。”一道浑厚却有力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闭着双眼的人瞬间绷紧了身体,浑身散发出戒备的信息。
“哎哎哎!你别紧张呀,还有不要乱动,你身体全身上下可是没一处是好的,光是给你接骨都废了老夫不少力气。”声音的主人赶紧将床上的人轻轻地按住,然后吹胡子瞪眼的对床上才醒来的人吼道:“真是个难伺候的丫头片子。”
被人按住,浑身都觉得不自在,掀了掀眼皮,想要睁开双眼,去又被那人制止了,“丫头,先别急着睁眼睛,你昏睡了一个月了,眼睛不能一下子接触明光,蒙上这块纱布,应该会好些”,拿起纱布给床上个人蒙上双眼,小心翼翼的将人扶坐起来,说道:“你试着慢慢睁开眼睛,不要一下子睁开。”
缓缓地睁开双眼,即使有纱布蒙着,白色的光芒落进眼中,仍有一些不适,不过好在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看着坐在床边的白衣老头,忍着喉咙传递出的痛意,断断续续的问道:“这—是—哪里?你是——谁?”
“这里呀,这里是南河镇,我是一个云游大夫,这里的人都称呼我莫大夫,你可以喊我莫爷爷,我是在山里采药时遇到了受伤的你,然后就把你带了回来,你不知道你的伤有多严重,耗了老夫……”白衣老头犹如开了闸的堤坝,嘴巴一直说个不停,活脱脱的一个话唠,“我说完了,你听明白了吗?”
床上的人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在老头殷切期盼的目光下,费力的摇了摇头,白衣老头见状,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满,嘟囔道:“你根本就没认真听我说话,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简直太欺负人了,浪费老夫如此多的表情”,说完见床上的人还是没有给个回音,老头总算有了自讨没趣的意识,然后正经的问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何会身受重伤出现在危险重重的深山老林里面呢?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啊?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问我呀?”才正经了一会儿,老头又开始展现他话唠的精神。
被人这么一问,床上的人拉回了飘远的思绪,在心里想了想,便对白衣老头说道:“我叫云挽歌,和家人回乡探亲遭遇歹徒,父母和妹妹死了,而我被逼着跳下了悬崖,本以为死定了,却没想到……”
莫大夫看着情绪低落的云挽歌,慈爱的拍了拍她的头,安慰道:“小歌呀!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要朝前看,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云挽歌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