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欣一边说着,一边假装很是痛心的抹泪,那样子,演的十分逼真。
冷子寒闻听她述说的一切,好像相信了眼前乔装打扮好的叶婉欣所说的那些事实,眯着一双迷人的紫色眼眸,淡淡的听着身前跪着的这个丑女,语速不紧不慢,音色嘶哑的诉说着关于兰妃和夏侯长思的事情。
一直没有打断她的意思,只是静静的听着。
不知道为什么,冷子寒明明知道眼前跪着的这个丑女,根本就不可能会是叶婉欣,可,冷子寒就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多看她几眼,就好像能从她的身上,能捕捉到关于叶婉欣的一丝影子一般。
清瘦的身影,消瘦的双肩,还有跪在那儿一副充满无辜和哀怨的神情,每一个动作,都能刺激到冷子寒那根想要沉睡的神经。
“所以!”叶婉欣见冷子寒没有要打断自己的意思,就只好继续带了怨愤的语气,摸着自己一张十分丑陋的脸颊愤愤的说着,“奴婢恨她,恨她对奴婢所做的一切!”
冷子寒目光冷冷的看了她些许,良久,好像并没有把她刚才的一番话听进心里,只是冷冷的问了一句,“你,多大了?”
叶婉欣数日抬头,瞬间露出一脸难以遮掩的惊疑之色。
只是这一个简单的眼神,让冷子寒越发的浮想联翩起来,她……
“欣儿?”
不知道为什么,冷子寒看着这样一副眼神,竟情不自禁的把那两个字吐出了口,一只手也难以自控的悬在了半空,几乎就要触摸到叶婉欣那张伪装起来的丑陋脸颊,却被叶婉欣本能的后退两步,慌忙掩藏起一脸的惯常表情,装出一副懦弱无能、胆小害怕的表情出来。
“殿……殿下?”
叶婉欣假装一脸的后怕,低下头,故意逃开了冷子寒那只伸出来的大手,“欣……欣儿是谁啊?”
冷子寒悬在半空的手,瞬间僵在了原地。
一张俊脸之上陡然写满失落和苦涩,禁不住自嘲一笑,自言自语的说着,“是啊,欣儿是谁?”
望着眼前痴痴的发呆一会儿,叶婉欣也不知道他正想着什么,不敢贸然去打断他,毕竟,彼此现在的心境都以为完全不同,好容易找了一个替代的身份留下来,叶婉欣再也不想依附着谁活着,这一次,她只想为自己好好待在凌国,看看事情的始末,然后再安心的回到幻国去,那儿,清风朗月还有李嬷嬷,自己最亲近三个人,都还等着自己回去。
这么几天过来,他们三个在幻国,一定是担心死自己了。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冷子寒说完,把诺达的倚梅殿正堂留给了叶婉欣,转身正要离开。
叶婉欣尚还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思绪飘飞,被冷子寒这莫名的一声安排,瞬间拉回到了眼前,他如此说,那就是还有要保护自己周全的意思,只是,他为何会变得这样好心?
叶婉欣可是记得,一向冰冷无情的九皇子幽王,可是从来都不会轻易出手,帮任何人的?
“殿下为什么要帮奴婢这个小小的宫女,难道就不怕得罪了圣上?”
叶婉欣没等冷子寒走远,最后还不忘紧跟上几步追问过去。
冷子寒一手执后,雪白的长衣,修长的后背,半边散落的如瀑青丝,给人无限的冷漠和悲凉,听到了叶婉欣问话,本不想再回答,可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忍不住略顿了脚步,音色中带了几分无奈的说着,“因为……你能让本王,想起来一个人!”
冷子寒说完,大步不离的走出了叶婉欣视线。
而站在倚梅殿正堂,望着冷子寒倏然消失的身影,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都说不爱了,为何还要让自己跟着他留下的最后那句话,心痛难忍。
冷子寒,你个变态、人渣、大混蛋!
放着那么好的叶婉欣他不要,竟然会对着一个比之前叶婉欣伪装出来的那张丑脸的如意还能如此有兴趣,南宫雪儿不是还怀了他的孩子吗?
自己造的孽,就自己去承受吧。
泪,晶莹剔透,和着烛光一颗颗扑簌滚落……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
叶婉欣就机灵的从倚梅殿那张精致的贵妃塌上爬起,简单挽了一个发髻,拉开一道门缝,左右环顾一周儿,发现四处无人,想着自己现在应该是安全了,该是找个时机,尽快离开此处了,不然和冷子寒相处越久,便会让他发现自己的马脚越多,最后反而搞得彼此都不会舒服,本来就已经不欢而散,自己又何苦守着他念念不忘?
刚走打开后窗,就见一只白色的信鸽,落在了叶婉欣肩头,脚上似乎还绑了一个信条。
叶婉欣不知道这信鸽是谁派遣过来的,可既然落进了这凌国皇宫,就肯定是来凌国送信的。
动作飞快的抓住那只信鸽,打开那张信条飞快的浏览一眼,信中内容写着:“人去勿念,劝君速速息战 归朝!”
笔锋苍劲有力,字迹工整严谨,一看就是冷子寒那厮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