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低沉,陷入黑暗的宫城一片寂静。只余下风吹枝叶的声音,沙沙作响。
然而在昭阳宫内,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番景象。
“啊……”女子婉转吟哦的声音从床帐内传出,轻盈地飘荡在整个寝宫内。
“不要动,”另一个声音却是出自稚嫩的孩童,“我会用力一点,你先忍忍!”
紧接着,呻吟声又再度传出,比刚才更大了许多……
楚倾娆靠在床头,低头看着趴在身边卖力工作的小皇帝。听着窗外打更的声音,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腾出另一只手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道:“皇上啊,玩够了没有啊,时候已经不早了。”
“爱妃,这一出还没演完,你怎么能擅自出戏!”小皇帝冲她皱皱眉,又重新低下小脑袋,挥动着肉嘟嘟的双手,给楚倾娆的手腕上帮着纱布。
此刻他换上了刚才拿出来的那一套粗布衣衫,唇上贴着一抹小胡子,手边还放这个小小的医药箱,看起来是个小大人的模样。
是的,小皇帝的确是在玩角色扮演,只不过不是什么特殊PLAY,而是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过家家……
看他那副模样,楚倾娆有点想笑,却被对方煞有介事地呵斥了一句,道:“呻吟呢!”
她只好仰着头,一脸面瘫地开始各种“嗯”“啊”“好疼”“轻点”……
一直玩到大半夜,小皇帝才算是尽了性。楚倾娆替他脱下了大夫的衣服,忍不住笑问道:“这就是皇上你说的‘侍寝’?”
“是啊。”小皇帝打了个哈欠,但却是很正色地回答道,“难道‘侍寝’还有什么别的意思呢?”
“没,我……呃,臣妾只是随便问问。”楚倾娆继续忍笑,心念一动,又道,“说起来,这是谁告诉你的?”
“皇叔!”小皇帝眼睛亮了亮,面上顿时充满了崇拜的神情,“他说我既然当了皇帝,就该有后宫,也该偶尔找嫔妃来给自己侍寝,这样她们也会很高兴的!而所谓‘侍寝’,就是让妃嫔们陪朕做任何爱做的事情。”
果然是他……简直是专坑皇帝一百年。虽然仔细想想,这种解释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样子……
楚倾娆一阵无语,暗想等这小皇帝长大,如果发现自己的皇叔其实是个居心不轨的大尾巴狼,而自己的三千后宫,估计大半都成了他是私有物时……会怎么样?
不过这孩子能不能等到那一还不好说,以祈晟现在权倾朝野的架势来看,没准哪天一时兴起,皇位也顺手拿过去了也说不定……
说起来,这些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就是了。这宫里若还能待,就多待一日白享享福,若那哪一日破事太多,不够清静了,随时拍屁股走人也是完全可以的。
以她的实力,若是硬要离开,这宫里又有谁能拦得住?祈晟也没必要放在眼里。
这么思来想去了半晌,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小皇帝居然已经蜷缩在是自己着身边子睡着了,还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手臂。
果然是小孩子。
但不得不承认,这孩子还挺招人喜欢的。大眼睛长睫毛,圆脸蛋,五官也生得不错,长大之后没准是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
楚倾娆拉过被子把两人盖上,自己也将刚才那被迫扮演胳膊扭伤的中年村妇时穿上的粗布麻衣脱了下来。正准备躺下,却骤然听见一阵风声,从窗外吹入。
那不是普通的风声,是锐利的凶器划破风的声音。
而那凶器所指的方向……
神经在一瞬间被紧绷到极致,楚倾娆霍然俯下身,抱起身边的小皇帝在床上滚了小半圈,便听得“叮”的一声脆响,却是一枚飞刀,直直地钉在了床板上。
位置,正好是方才小皇帝所在的地方,不偏不倚。
而那身处在危险中的人,却没有一点自觉,大概是方才玩的太晚太累,他砸吧了一下小嘴,反而往楚倾娆的怀里蹭了蹭。
然而楚倾娆并没有太多的闲暇估计这些,她抬手握住刀柄,将那把飞刀用力拔出,放在眼下看了看,便知道这屋外,此刻正蛰伏着一个刺客。
还是一个功力不浅的刺客。
因为这把飞刀,并不坚硬,甚至薄到柔软,一折就断。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还能将这种材质的飞刀入木三分地打入床板中,足见那人的内功,是何等的深厚。
想到这里,楚倾娆当即把小皇帝放在墙角,拿被子盖住只露出脑袋。然后闪电一般地下了床,推门而出。
春夜微凉,有风声在耳畔隐隐低诉。楚倾娆瞬间定位到屋外的那棵大榕树,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枝头,然后借着力道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宫殿的屋顶上。
她初来乍到,虽然没有古人那种飞檐走壁的轻功和刚猛婚后浑厚的内力,但多年的特工经历也让她拥有足够敏捷的身手,至少飞个檐走个壁,跟人徒手搏击过过招是没有问题什么压力的。
而等她刚在站定,就听见黑暗中,一个声音笑嘻嘻地道:“哟,不想大胤皇宫里区区一个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