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是担心不怕死的突厥人在他身上抢金子呢!”
众人快活大笑,掌声雷动。林晚荣瞅她一眼,嘻嘻笑道:“那军师你担不担心呢?!”
徐小姐白他几眼,脸颊染晕,微微转过头去,细如蚊虫的轻嗯了声,甜美之极。
左路副帅于宗才,将他二人微妙的情形看在眼里,脸色顿时煞白。
左丘狠狠拍掌道:“林兄弟,就数你斩马首这手最漂亮,比那五原城里埋火药还要痛快。胡人马背上长大,那战马就是他们的生命,你这一斩,叫那突厥人都胆寒那!我们大华数百年来,缺的就是这个狠字!这几刀下去——痛快,真他娘痛快!”
诸人叙话片刻,信心顿时前所未有的高惩,连那一向沉稳的左丘也是惩红了脸膛,首战大胜的功效可见一斑。
倒是林晚荣心里保持着清醒,突厥人虽是首战折了四万精锐,却还有二十六万人马压在五原城前。这一战,胡人败在骄傲轻敌,又是孤军深入,大华才能突出奇谋,克敌制胜。此战有一定的偶然性,且是不可复制的。随着战事的推进,胡人吃一堑长一智,警惕性提高了许多,再想有这样的大胜,那是难如登天了。
徐芷晴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待到帐中安静下来,她指着墙上地图,沉声道:“我军现在所处位置,在贺兰山北麓一线,离着五原约有四百里的路程。沿贺兰山峡谷而行,便是兴庆府了,这也是我军的背后倚靠。我们乃是兴庆府前唯一的一道防线。五原之战,虽以我军大胜告终,但胡人主力巴德鲁所部已全军会合于五原城下,仍有二十万之众,且都是突厥精锐。由于我军首战大胜,远远出乎突厥人的意料,突厥国师禄东赞已改变策略,胡人骑兵不再盲突进,而是采取稳扎稳打之势,层层向前推进。我们要再想寻到五原那样的出奇制胜的机会,只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徐小姐的一句话,顿叫大帐沉寂了下来。胡人如果戒掉了焦躁冒进,那他们地战力就太可怕了。还有那突厥国师禄东赞。他的聪明机智,早就是人所共知了。
“诸位将军,对于眼下情势,你们怎么看?”徐小姐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掠过帐中诸将,轻声询问道。
严峻的形势摆在眼前,首战大胜的喜悦被冲淡了许多,大帐里鸦雀无声,人人都在皱眉沉思。
接下来地仗如何打,这也是林晚荣一直都在思考的问题,以禄东赞的才智,他绝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突厥人稳扎稳打,行进速度虽然减慢了,但是威势却增加了许多。对大华形成的压力将更加巨大。
“军师,若是我军摆开阵势,与胡人决战。胜算能有多大?”左丘沉思半晌,咬牙问道。
徐小姐轻轻摇头:“单就人数而言,胡人与我军堪堪持平。我军在火器与箭弩方面具有优势,但突厥骑兵个人战力更为强悍。浩瀚大漠,无险可守。若是要决战,我军胜算只怕不到五成。那突厥人恐怕也正盼着此刻。”
决战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轻易使用,左丘叹了口气。
林晚荣眼睛眨了眨,忽道:“军师,这贺兰山峡谷天然险峻,乃是胡人进军中原的必经之地,若是我们在此峡谷重兵把守,能否截断突厥人南下的路线?”
话声一落,便听有人反对道:“林将军,你打了胜仗也不能骄奢啊。你可知。这贺兰山南北向的大峡谷有两条,叫我们怎么个守法?”
“两条就不能守了么?”林晚荣淡淡一笑:“若照于老弟你这么说,因为贺兰山谷口太多,所以我大华就不能守,唯有放任胡人长驱直入,攻取兴庆府?”
论起口才,于宗才哪是他对手,这番反驳,顿叫于副帅无话可说。
徐芷晴点头道:“两条峡谷,固然可守,只是我们的兵力却要分散了。突厥人可任取一条,集中兵力猛攻,那主动权就要落到他们手里了。”
“徐军师,突厥人南下,这两条峡谷必取其一,不管你愿不愿意,也不管你是主动还是被动,为了保卫兴庆府,这两条路口我们都是必须守的。我说地对吗?!”林晚荣眼光灼灼,猛盯着徐小姐的脸颊。
这样盯住我干什么?徐芷晴瞥他几眼,脸颊微红:“不错,此两条峡谷,我军必守。怎地,你要安放炸药再炸一次么?那胡人上次吃了亏,这次恐怕不会上当了。”
林晚荣哈哈笑道:“徐军师真聪明,这么快就看穿了我的诡计,胡人要都有你这么聪明,那我们就完了。”
徐芷晴恼怒地白他一眼:“你到底有什么诡计,快说!”
林晚荣神色正经道:“徐军师,若是突厥二十万人全部来袭,我军扼守此两条峡谷,以你的看法,我们能坚守几天?”
徐芷晴沉思半晌,良久才道:“扼守峡谷不比守城,除非把这峡谷炸断,否则,我军只能坚守三天。”
炸断峡谷固然能延缓突厥人的步伐,但同时也阻断了兴庆通往大漠的咽喉要道,丢弃了五原不说,更将贺兰山拱手送给了突厥人。三十万大军也唯有退回兴庆府一条路可走。一旦胡人将峡谷清理完毕,兴庆府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