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存在意外。”
左丘听他说的有趣,也是大笑起来:“林兄弟果然是真知灼见,左某佩服。”
徐芷晴笑着摇摇头:“这些讨巧的话,多说无益。五原城就在眼前,胡人几个时辰之后便会杀到,这第一仗该要如何打?大军是驻守五原,还是扎营城外?我想听听几位将军的意见。”
这才是今天会议的主旨了,抗胡第一仗,对敌我双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同时也极大的影响着未来战局的走势,所以徐小姐才会如此的慎重。
林晚荣向胡不归和杜修元看了一眼,这二人都在凝眉沉思,显然在考虑首战之法。那左路的副将于宗才却似乎是胸有成竹,抱拳大声道:“宗才以为,我大军应该进驻五原。”
“哦?”徐小姐轻扬秀眉,微笑道:“于大哥请讲。”
于宗才信心满满道:“众所周知,胡人擅骑射,在阵地攻势方面却是赢弱。我大军驻进城内,有神机营的火炮、神箭手相助,可以更大限度的发挥我军所长。此次来袭的突厥先头部队,只有六万余人,我军守城有充分信心。一旦敌骑靠近,火器神箭齐齐发射,定可拒敌于城门之外。”
守城?!林晚荣看了看五原城四周那残破的墙壁,多年的风沙战火璀璨,那城墙破败不堪,大多数地方都还不到一人来高,突厥人高马大,一甩马鞭,骏马便腾空飞入了,这要如何个守法?
“胡大哥,你有什么建议?”看胡不归嘴唇嗫嚅,似是有话要说,林晚荣便鼓励道。
胡不归神色急切:“禀将军,禀军师,末将认为,于副帅此法行不通。不错,守城的确是我大军的长处,但那是对兴庆府的高墙大院而言。而五原则完全不同,这跃马便可跨过的土城,根本就无险可守。胡人昔年攻兴庆不得。退守五原,却又即刻离去,便有这五原易攻难守地原因。驻进了城中,不仅束手束脚。更只有坐等敌军来袭,实乃下下之策。”
胡不归性子耿直,他反对于宗才的意见也就罢了,最后那句“下下之策”却是触动了于将军的火气。于宗才是武将世家出身,年纪轻轻便身居要职,心高气傲自是难免,他脸色一变,愤愤哼道:“高城有高城的优处,矮城有矮城地守法。胡人纵是可以跃马攻城,但我军的火炮和神箭。何尝不是可以更好的发挥威力?那胡人的快马,难道还能快的过我军的炮火和神箭?!胡将军如此说法,只怕是被突厥人吓破了胆子吧!听说你十数年前和胡人交手。从没打过胜仗,这也就难怪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这一语正戳中胡不归的痛楚,他顿时就像被踩中了尾巴的狮子,暴跳了起来。他抗胡二十年,大华打的胜仗的确是寥寥可数。可他当年只是一个小小千户,这是他能改变地事情吗?
林晚荣拦住快要暴走的胡不归,冷冷哼了声:“胡大哥。二十年打不赢胡人,这没有什么可耻的。只要站在了这里,你就是大华地英雄!你身上的每个伤疤,流出的每滴鲜血,都是闪亮的勋章,比那只会空谈的人要强上千倍万倍,你怕个什么?!”
看左路地副帅与右路的猛将意见不合闹了起来,徐芷晴忍不住眉头轻皱:“于大哥,胡将军。你二人乃是我大军的左膀右臂,虽有策略分歧,却都是为我大华着想,不可轻言妄语,伤了兄弟和气。此为第一次,我暂且记下。若是再有出言不逊之事,我定会禀明大帅,依军法处置。”,,她语气虽淡,面色却极是严肃,胡不归和于宗才二人皆不敢再多言语。
徐小姐处置了争执,又看看林晚荣,问道:“林将军,方才这二位地建议你也听了,你觉得如何?”
林晚荣神色肃穆:“我赞成胡大哥的意见。这守城之法实在是自缚手脚,得不偿失——”
于宗才暗暗哼了声,不服之色溢于言表。但林晚荣乃是右路之帅,比他还高一级,又有徐小姐警告在前,于宗才再不敢放肆,只得抱拳道:“林将军,守城之时,我军的火器弓箭可以发挥更大的效用,给与胡人更大的杀伤,何谓自缚手脚、得不偿失?宗才愿闻其详。”
林晚荣不咸不淡道:“于老弟,火器弓箭固然可以成为利器,但需要妥善利用,若是使用不当,也有成为累赘的时候。我军有火炮二十余门,神箭手五千人,但那第一波攻城的胡人就有六万余,突厥人的凶悍自不用我描述了,况且五原城根本就无险可守,胡人跃马便可踏入。一旦有一处被攻破,便会成溃堤之势,处处遭破。到时候,我们的神机营便会彻底地失去效用,神箭手暴露在胡人铁骑之下。而那沉重的火炮辎重,扔掉太可惜,想撤又撤不出来,瞬间就由利器变成了累赘,那会是怎样一种景象?!想想都觉得可怕啊!”
他重重叹了一声,仿佛那凄惨的情景已在眼前出现了。于宗才听得心惊胆颤,急急抹了额头汗珠,左丘也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徐小姐看他一眼,轻声道:“说的有道理。可是依你之见,我们该当如何呢?难道要冲出五原城,与胡人在大漠上决战?这岂不正遂了胡人的心愿?!”
“决战是一定的,但绝不是遂了胡人的心愿。”林晚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