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林晚荣自怀里取出个药瓶,在她面前晃了晃,轻道:“我今天问过元帅了,他说从没送过我药粉。这倒奇了,徐军师,你知这是谁送的么?!”
他手里拿地,就是当日巡营之时,徐芷晴托胡不归转赠给他的药瓶,说是李泰送给他的。
徐芷晴眼眶红了,一把夺过他手中地药瓶,泪珠籁籁落了下来:“还给我,你这不识好人心的东西,我徐芷晴这辈子唯一看错的,就是你了!驾——”
她一扬马鞭,在马屁股上抽了几下,骏马空自扬蹄,却不奔跑,她低头扫去,原来是那马缰绳,被林晚荣抓在了手中。
“你干什么?!”冷静的徐军师快要被逼疯了,坐在马背上,泪光莹莹,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林三,你要欺负我到几时啊,呜——”
林晚荣叹了口气,轻轻道:“徐小姐,谢谢你的药!很灵,很有效!”
他声音虽轻,徐芷晴于哭泣中,却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的哽咽声渐渐小了下去,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强辩道:“这药不是给你用的,是我临走前,将我们家‘林三’地腿给打断了,我敷给它用的药,想看看效果——”
她们家林三?林晚荣听得直愣神,徐芷晴也意识到自己话里的语病,忙道:“不是你,是养在我房中的那只‘林三’——”
***,敢情我林三是以“只”来计量的,林晚荣心中恼火就别提了,徐小姐竟然把用在狼狗身上的药送给我,我和那玩意儿是一个档次吗?!恁地辱没了我的身份。
两人沉默了阵,看他脸色发黑,徐芷晴心里想笑,却又不敢吐出声来,她脸颊发烫,轻泣两声,低下头去,声音温柔道:“你,你的腿都好利索了么?”
林晚荣哼道:“嗯,谢谢你的药,跑的比你们家‘林三’都快!”
“胡说什么,他才不是我们家的。”徐小姐呸了声,俏脸变得嫣红,她沉吟了半晌,小声道:“后日便要开赴前线了。那大漠深处风沙遮天,胡人又不比白莲教,刀枪无眼的,你自己小心些。盔甲穿戴整齐,头盔、护心镜,一样都不要舍下了!骑马的时候,选那马蹄轻的,进的快,退的也快——”
这丫头倒是了解我啊,林晚荣感动的嗯了声。徐小姐似乎也觉得说的多了些,与往日的风格不符,便急急住了口,自他手里取过了缰绳。
“要走了?!”林晚荣急忙问了声。
“嗯!”徐芷晴轻轻点头。
“我送你!”
“不用了,”徐小姐脸颊嫣红:“孤男寡女的,不太方便,传出去对我们的名声都不好!驾——”
话声方落,那骏马便四蹄腾空,直直往中军大营奔去,叫林晚荣看的呆了半晌。
回到右路营中,匆匆扒拉了两口冷饭,又召集胡不归杜修元等人开会。布置后日奔赴五原的事宜。
这一出兴庆府,便直入塞外大漠,随时都有可能与胡人相遇,可不是闹着玩的。诸人之中。唯有胡不归有过这样地经历,便请他重点讲解了下,大家记上心头。至于胡人骑兵二十万变三十万的事情,自然谁也不能告诉了。
风餐露宿了这些天,早已是疲惫不堪,将营帐中的灯捻子挑的暗了些,迷迷糊糊方要闭眼,忽觉一阵微微地清风吹了进来,将那火烛吹得东倒西歪。
他打了个呵欠,翻身继续睡去。却觉脚边软软和和的,似有个什么东西。胡乱踢腾了几下,原来是个纸团子。被揉成一团,也不知是谁扔到床上的。
急急揭开那纸团,却见上面写着四个小字——“李泰有警!”
这四个字用眉笔匆匆写就,字迹潦草,分明是个女子手笔。隐隐有几分相识味道,却又看不出端倪。在这兴庆府中,除了徐芷晴。他根本就不认识别的女人,这纸团又是谁送进来的?
李泰有警?!他像触了弹簧般从床上跳起来,急声喝道:“胡不归,快,备马,去元帅营中!”
胡不归睡眼惺忪的自帐外奔了进来:“将军,出了何事?!”
林万荣心急火燎,哪还来得及解释,跨上马背。还没行出军营,便见远处忽地升起一团火光,烈焰直冲天际,看那方向,正是李泰军中。
“不好,元帅出事了!”胡不归吓得魂都没了,连那靴子都没穿好,便跟在林晚荣身后,匆匆纵马飞奔。
李泰营帐里的火焰越烧越大,军士的叫喊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林晚荣脸色发白,左路军、中路和李泰的大营连在一起,防范不可谓不严密,怎么就出事了呢?!要真是还未与胡人碰面,李泰就出了事,这仗也不用打了。
嘀嗒的蹄声划破长街地寂静,林晚荣一马当先,带着胡不归等人纵马飞奔,神色焦急的就如火烧一般。
“吱——”嘀嗒的马蹄声中,忽然窜起数声尖锐地轻响,自侧面的店铺中,嗖嗖射出数十只强劲的利箭,嗡嗡声不绝于耳,似是满街奔窜的流蝗,直往林晚荣诸人身前射去。
“敌袭!”胡不归爆喝一声,牵引马头长身立起,右手马刀顺势便击开一只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