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大哥真的在这山上吗?洛疑掀开马车窗子,往外扫了一眼,脸上满是担忧。月华如水,残败的卧佛寺处处断壁残垣,闪着幽幽的光辉。茫茫夜色中,远处崇山峻岭、峰峦叠嶂,说不出的清冷神采。
肖青旋坐在矮榻上,缓缓抚摸着小腹,叹了口气:“应该是错不了了。巧巧,你方才去萧家,确实没有见到林郎的身影?”
巧巧轻嗯了一声,脸上一片愁色:“凝姐姐进宫去寻你的时候,我便去了萧家,还惊动了夫人和二小姐。起初她们也以为大哥在房里,哪知我们在外面叫门半天,也听不见里面的动静。无奈之下破门而入,床上丝被温热,大哥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夫人和二小姐也不知他的去向,萧二小姐急得都哭了。”
“有什么好哭的。”凝儿双眼通红:“好好的一个相公交给她们,却叫她们弄丢了,没找她们算账已是便宜了她们。在金陵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她们萧家母女对大哥呼来喝去的,却又狡猾的很,打一顿大棒又赏一个甜枣,叫相公心里痒痒。大哥也是心软,被她们母女欺负了这么长时间,倒还欺负出感情来了,等明日寻着了他,叫他三天不准进我房门,看他长不长记性。”
巧巧脸儿一红,心道,莫说是三天,就是三盏茶的功夫你也忍耐不住。到时候拉着大哥进房地那个肯定是你。
听洛凝话儿说的直白,青旋摇头苦笑,这丫头醋性倒比我还大,也不知人家萧家母女哪里招惹你了。
“不就是一个臭男人么,值得你们这么牵肠挂肚么?”小姑娘李香君在榻上慵懒的翻了个身,从丝被里伸出洁白的藕臂,向肖小姐小腹探去:“吵得人三更都睡不着觉,叫我说没他更好,我就每日和师姐同宿一房,过着开心的紧。师姐。我也来摸摸——”
她小手直往肖青旋凸起的小腹探去,肖小姐面红耳赤,轻呸一声打开她小手:“小丫头做什么怪,我与你几位姐姐说话呢。”
李香君眼眶微红,哼了一声:“我只是想摸摸小孩子长什么样子嘛,又不是要占你便宜。叫我看,若是你那郎君想要摸,师姐定然高兴的很。那臭男人昨日一早便兴风作浪。以为我不知道么?也不怕伤了小孩子——”
肖小姐啊的惊叫一声,脸儿羞臊的通红。凝儿噗嗤一笑,轻掩红唇:“姐姐,大哥是个混世魔王,你可莫要万事都由着他。香君小妹妹,你倒是事事都知晓啊!”
李香君哼了一声,不屑看她一眼:“我知道的事情地确不少。有一个小蹄子,三更半夜,叫的那个浪啊——‘大哥,快来嘛!’”她捏着鼻子学着洛小姐的媚态,有鼻子有眼。
“我打你这丫头!”凝儿俏脸红透,她纵是在姐妹面前大方。也承受不住了,扑上去追打小丫头。李香君咯咯笑着躲到师姐身后,冲着洛凝做鬼脸。
“香君妹妹不要胡闹了,”巧巧脾气最好,见凝姐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忙拉了李香君一把。小丫头感激看她一眼,嘻嘻一笑:“还是巧巧姐姐待我最好。难怪臭男人那么疼你。每次都把你抱在怀里睡觉,还是不穿衣服的。”
饶是巧巧脾气再好,也忍不住闹了个大红脸。李香君这小丫头古灵精怪,每日里也不知在寻思些什么,照她说法,那偷窥的事情她可没少干。
见小丫头一口气调戏了车厢里的三位林夫人,连自己师姐也没放过,凝儿心里平衡了,咯咯笑道:“香君小妹妹,同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你和我家肖姐姐,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你倒像是我大哥调教出来的,跟他一般地好色。你可不要误会,我这是赞你呢,君子好色,取之有道,大哥就是这样一个人,咯咯!”
叫李香君这一打岔,车厢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肖青旋却眉头微皱,神情转冷:“香君,你年纪幼小,不知世事,这些乱七八糟地东西都是跟谁学来的?好好的一个小女子家,说话便这般的没分寸,将来长大了还怎么得了?”
李香君似乎极为惧怕肖青旋,见师姐动了真怒,顿时不敢再闹了,急忙拉着她手,小心翼翼道:“师姐,我不是故意的嘛。这半年来你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发呆想你地林郎,师傅又经常外出,我和其她师姐妹又说不上什么话,就只好找了一些闲书杂书来看,这些都是书上学来的。你不要生气嘛,我以后再也不胡闹了。”
原来是疏于教导啊,洛凝也是个心软的人,拉了李香君躲在自己身后,为她开脱道:“姐姐,香君年纪还小,只是一时贪玩而已,你莫要怪她。对了,姐姐,你怎知大哥是一定在这山上呢?”
说到正事,车厢里顿时都安静了下来,肖青旋也没功夫去教导李香君了,微叹了口气道:“林郎与凝儿你说的话,都是有深意的。黄瓜上刻着他的名字,那便是代表他了,叫厨房里地师傅不要杀黄瓜,意思就是,我师傅要杀他。”
“师傅回来了?”李香君惊喜的跳了起来,再看见车厢里几个女子仿佛要杀人的眼神,忙安静了下来。
凝儿大惊失色,盈盈泪珠缓缓流转:“你师傅要杀相公?这可怎生是好!姐姐你武功这么高强,你师傅就更不得了了,大哥如何是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