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荣嘿嘿一笑,故作惊奇道:“咦,王爷这是干什么,是不是晒金叶子玩来着?金灿灿的晃人眼睛,这习惯好。”
诚王见他浑不在意,便一笑道:“林小哥切莫误会了。你是隐士高人,对这黄白之物自然不感兴趣,这只是本王略表心意而已,还希望小哥你莫要见怪。”
林晚荣哈哈一笑道:“王爷抬爱了,我可不是什么隐士,真金白银,哪个不喜,哪个不爱,我林三俗人一个,见了这俗物,更是欢喜的紧。可是王爷凭空送我一个大礼,我心里忐忑,想收也不敢收了。”
诚王眼中精光一闪,盯住他道:“小哥快言快语,正中本王心怀。实话实说,本王幕下,正缺少一个像林小哥这样有才学有胆识的少年英俊。因此本王冒昧,想请小哥去我府中辅助本王,来日必有厚报。”
这诚王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当众求才,许以厚禄,让人心动。即便是求才不成,也做了样子,赢了口碑,自有无数的能人异士找上门去,为其效力。
林晚荣摇头走了几步,笑道:“什么低才高才的,王爷太看得起小弟了。我只是萧家一个小小家丁,沐浴在夫人的光辉下,在大小姐的关心爱护中,健康茁壮成长,每日种种花,养养草,闲来无事,写就青山,过的甚是逍遥快活。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会了,王爷对我说什么少年英俊、臂助辅佐,却是对牛弹琴了,抱歉抱歉。哦,这金叶子我只是摸了一下,不收钱的吧?那就好,那就好,快请几位大哥收回去吧。”
诚王不是什么简单人物,面色不变,眼中光芒却是锋利起来,望了林晚荣一眼,又转到大小姐身上道:“林小哥,你不再考虑一下子么——哦,萧小姐,你们现在是在京中经营了么?”见大小姐点头,他微笑颔首道:“如此甚好,甚好。”
林晚荣面色一变,别人听不懂诚王话里的意思。他却是听得明白,这是在拿萧家威胁我啊。妈的,枭雄便是枭雄,为求成事不择手段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林晚荣心里暗恨,老子要怕了你,我把林三两个字倒过来写。
“不用考虑了。”林晚荣摘下一株桃花,放在鼻子边轻轻一嗅,傲然微笑道:“我想做的事。你拦住我也要去做,我不想做的事,谁也强迫不了——王爷,这桃花可真好看啊,送你一枝吧?”
“大胆——”站在诚王身边的赵康宁再也忍不住,神色一变,怒声吼道:“在我父王面前,怎容得你如此嚣张,来啊。将他拿下——”
林晚荣哈哈大笑道:“你父王是你父王,与我却有何干系?我林某人一不求官,二不求才,你拿我——你凭什么拿我?这是天子脚下,小王爷虽然身份最贵,却也不是最顶尖的,举头三尺有神灵,金殿之上还有皇上,拿不拿我,乃是王法说了算,是皇帝说了算,却不是小王爷你说了算。”
诚王涵养果真极好,连喝了两声道:“好,好!”目中却是闪过一丝凄厉之色。
摸摸怀里的金牌。妈的,老子还能怕了你。和你翻脸又不是今天开始的,从前老子一文不名的时候都不怕你,现在难道越活越回去了?我老婆是公主,我左有徐渭护驾,右边还有灵隐寺碰到的老头潜伏,老子怕你个球。
林晚荣哈哈一笑,手折两支桃花轻轻挥舞,踏步而去,高声唱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众人听他唱这癫狂诗,暗叹好文采,却是耽于诚王权势,不敢发出一言。
徐芷晴望了林晚荣背影一眼,心道,他连诚王都不怕,谁要强迫他上战场,那便是自取其辱了。这人也不知是个什么性子,一边是淫荡下流,一边又是清高淡薄,实在弄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三——”大小姐热泪盈眶轻叫一声,这死人,一会儿没个正经,一会儿又太过于正经,总是骗人眼泪。
诚王涵养再好,面对这桀骜不驯的林三,却也想不出个办法,难道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拿了林三?那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好名声便彻底毁于一旦了。
“安教主呢?”诚王沉默半晌,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杀气,开口问道。
赵康宁急急答道:“禀父王,安教主方才说是遇到故人要去探访,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诚王哼了一声道:“安碧如与这林三有毁教之仇,势成生死,恐怕饶不得林三,这事便交给她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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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里闹得热热闹闹,相国寺的钟楼上,却有人在笑着看热闹。
一位华服老者端坐于方凳之上,细眉微目,气势磅礴。他旁边立着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神色甚是恭敬。
老者目光微扫,将诚王的窘态看在眼中,忍不住微笑道:“有趣,有趣,真是有趣,今日本想出来赏赏花朵,却没料还能看到这样一出好戏。这个小子,几月不见,却还是这般有趣,连诚王也敢得罪,着实生了几分风骨。昔日在灵隐寺外,我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