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路,也没近瞧过。
好在那小宫娥一应都是熟悉的,她当前领路,与苏绵绵和秦关鸠落开丈远的距离。
没走几步,秦关鸠忽的与苏绵绵并肩而行,她素手一探,就轻柔地搭在了苏绵绵肩膀上。
苏绵绵抬头看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见底,干净的几乎能让人自行惭愧。
秦关鸠一顿,她道:“苏姑娘对粉荷院可熟悉?”
苏绵绵摇头,她也不隐瞒。
秦关鸠嘴角的笑意瞬间深邃起来,她微微弯腰,靠近苏绵绵道:“那苏姑娘可听殿下提起过秦一唯,关鸠的妹妹,秦家最小的掌上明珠。”
苏绵绵点头,冥殿下与她说起过。
秦关鸠秋水剪瞳温温柔柔,整个人侧脸婉约又清丽:“一唯打小就心善,她见鱼儿可怜,从此就都不吃鱼了,对殿下,更是如此。”
说着,她自顾自笑了起来,眼波荡漾,好不优雅。
“殿下听说一唯想要个荷花塘。后来殿下出宫建府,当先建的便是粉荷院,可惜关鸠那妹妹命不太好,竟是一次都未曾来过粉荷院。”秦关鸠说的嘘唏又莫名。
苏绵绵一琢磨,这莫不是在跟她示威,暗示所有权?
秦关鸠见苏绵绵脸上并无喜怒,她便又道:“关鸠本来以为殿下不会同意借粉荷院,可不想殿下竟然就同意了,想来这么多年,一唯还活在殿下的心里,真是让人欣慰又难过的事,毕竟整个秦家,没忘记一唯的。也就那么几个人罢了。”
秦一唯无疑真的是个好姑娘,但这秦关鸠,苏绵绵就觉得不太好说了。
就这一会的功夫,就到了粉荷院。
远远的月洞拱门,上歪歪扭扭地写着“粉荷院”三个字。
秦关鸠一下就笑了,她指着那字对苏绵绵道:“殿下还真是有心。这三个字当初根本就是一唯随意涂鸦之作,哪知殿下竟保存至今,还拓下来做了匾。”
确实有心吧,苏绵绵眨巴着大眼看着,她不自觉代入冥殿下,要是那样人要温柔的去待一个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约莫方方面面都能做的来尽善尽美,从而让人感觉到那股子暖暖的真心。
她忽的就有些不太舒服,在她不曾参与的过去,他同样对另外一个小女孩那样用心的好过。
秦关鸠看着苏绵绵垂下眸子,她眼梢的笑意就越发的浓郁,她拉着人迈进了月洞门,蓦地眼前一亮。
苏绵绵也是被震惊了下,她原本以为荷塘么,不过一亩大小就算大的了,然九殿下修建的这个粉荷院,竟足足有好几亩宽阔,至少放眼望去,全是粉翠粉翠,接天莲叶无穷碧说的正是此景。
秦关鸠眼底绽放出莫名的光彩来。目下正是八月,恰是荷花盛开的时节,故而整个塘中摇摇曳曳的尽是荷花。
或盛开,或含苞,或待放,各有姿态,各有其美。
苏绵绵嗅着空气中弥漫的浅淡荷香,她眯着眸子,刚才那点郁悴顿烟消云散。
再如何说,她也是个二十岁的成年人,哪里能计较那些。
秦关鸠回头笑道:“苏姑娘,不若咱们沿塘边走走?”
苏绵绵点头,这样美好的景致。她也是喜欢的。
小宫娥很机灵,她对两人到:“前头不远,有个凉亭,不若婢子先行过去清扫一番,等两位姑娘过来后,正可歇歇脚。”
秦关鸠应道:“多谢。”
小宫娥腼腆笑了笑,当先越过两人飞快的往前过去了。
苏绵绵和秦关鸠遂不慌不忙,绕着葳蕤碧绿的荷塘边缓缓走着,都是秦关鸠在说话,苏绵绵不吭声,她偶尔点头或摇头。
秦关鸠倏地笑道:“关鸠听闻,苏姑娘从前是京郊乞儿,不知是真是假?”
这点无甚好隐瞒的,苏绵绵也不自卑,她点头应证秦关鸠的话。
秦关鸠脚步一顿,她等苏绵绵走到前面,她适才转了转,挪到外侧来,让苏绵绵紧挨荷塘边。
她道:“想不到苏姑娘还有如此艰难的身世,关鸠唐突了,不该这样问。”
苏绵绵摇头,表示不在意。
有蓬大如斗的翠色荷叶伸长处塘外,苏绵绵伸手摸了摸,又收回手。
秦关鸠又道:“那不知目下,苏姑娘是以何种身份呆在皇子府里。”
这问题苏绵绵其实没法去回答,甚至她自个都不晓得,故而装着去嗅了嗅一朵荷花苞,当没听到。
秦关鸠上前半步,她同样弯腰去看那朵荷花苞:“真好看,这朵还是罕见的并蒂莲呢。”
苏绵绵探身过去,她看着脚下,离荷塘还有段距离,应该不会跌下去,才往前走几步,想看看传说中的并蒂莲。
哪知,她才刚刚迈动一步,好似裙裾后摆让人踩住了,一个趔趄,大力之下,一头往前栽。
苏绵绵并不慌,她之前看过,即便栽倒也不会落到荷塘里去。
但她忽略了身边的秦关鸠,只见秦关鸠尖叫一声,伸手就去拽她。
但不知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