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晓得九殿下到底嫌弃她哪点了。
她和大多数现代人一样,喝汤会出声,碗筷碰撞也会响。
碎玉并未用多少,她每样菜都只夹了一筷子,最多不超过三筷,旁的人根本不晓得她到底喜好吃什么味。
见碎玉搁筷,秋姑姑才开口道:“可是看清楚了?”
苏绵绵皱起小眉头,考虑了会,才笃定点头。
秋姑姑似乎翘了下嘴角:“很好,照着做一遍。”
于是苏绵绵起身,从门口进来开始,依着碎玉的动作,边回忆边一一做出来。
直到——
一道清炖蟹粉狮子头,她觉得味不错,便多夹了一筷子。
“啪!”秋姑姑手中教条狠狠落在苏绵绵手背,瞬间就起红痕。
猝不及防,苏绵绵手一抖,银筷落地,她眼眶瞬间就红了,湿润润的连睫毛根都湿了。
“错在何处?”秋姑姑说厉声问道。
苏绵绵吹了吹的手背,指了指夹了四次的那道菜,冲秋姑姑比出三根指头,意思她多夹了次,不应超过三次。
秋姑姑点头:“孺子可教。”
苏绵绵虽觉得是有些小委屈,可也晓得,先天她出身不高贵,可后天,她是可以学着高贵的,故而她对秋姑姑的呵斥是心服口服。
秋姑姑瞥了她一眼,又道:“殿下是大殷尊贵的皇族,这宫里头,不是沧桑就是肮脏,你今个只是多吃了口喜欢的菜式,明个这口菜指不定就能要了你的命去。”
苏绵绵顿时小脸发白,但也知道秋姑姑并不是危言耸听,她乖顺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秋姑姑不欲多说,她起身,带上教条吩咐道:“碎玉,盯着她用膳。”
碎玉笑着应下:“是,姑姑放心,碎玉定眼都不眨地看着小哑儿。”
秋姑姑意味深长瞥了苏绵绵一眼,跟着就离开了。
苏绵绵眼巴巴地瞅着碎玉,哪知碎玉嫣然一笑:“你这样看着我也没用,殿下也是秋姑姑那般说的,我可不能包庇你。”
苏绵绵小脸一垮,她恹恹的模样就像只耷拉着长耳朵的白兔子,不过也就那么一会,她还是打起精神,从头开始练习餐桌礼仪。
在苏绵绵专心致志同秋姑姑学宫规礼仪之时,一股流言以龙卷风的速度在皇子府以及京城蔓延开来。
起先是皇子府那三两几人在议论,都眼红嫉妒小哑儿能与殿下同吃同住,为此殿下还请秋姑姑教导小哑儿宫规礼仪,这图的,便是将小哑儿将禁脔来养。
也有心思窝龊的人在那里品头论足,平日见九殿下相貌堂堂,京城多少高门贵女都倾心不已,不见他对哪个姑娘假以颜色,却不曾想,原是好小哑儿那种没长大的**。
当这样的话传出皇子府,在京城蔓延的时候,就整个变了味。
有说小哑儿就是让九殿下专门弄哑的,这样欺负起来的时候,眼泪汪汪又说不出来才够味。
也有说小哑儿前世就是个小狐狸精,打小就会用那张脸勾人,专门吸九殿下这种皇族子弟的龙米青来修炼。
更离谱的是,京城那等烟花柳巷,开始多有人寻年幼的女童或男童,要其装作哑巴,肆意亵玩。
这些苏绵绵自然不晓得,但九殿下却是一清二楚,甚至,宫里为此事还传唤了他几次,但他都置之不理,只要没有当着他面讲,他就当没听到,谁要敢当他面搬弄,分分钟就按死!
这一日,秋姑姑吩咐人将苏绵绵打扮一新,崭新的镂金百蝶穿花紫色绸衣,嫩粉色百褶如意裙,可人的双丫髻,并一圈米粒大小的南海珍珠绕着,脖子还挂着金灿灿的赤金盘螭璎珞圈,细小的手腕子上也坠着指甲盖大小的金铃铛。
苏绵绵很是不习惯这样的奢华,好在这些时日的学习卓有成效,她才忍住没有动来动去。
秋姑姑随后说:“该教的,我都教了,作为姑娘家,不会胭脂水粉,但身边的人会,那也无碍,但不会认头面首饰,说出去,平白遭人嗤笑。”
她看了苏绵绵一眼,沉吟片刻吩咐道:“如今这府上并无女主人,故而头面首饰有限,今个我让碎玉带你出门往锦绣坊去,好生辨认坊里的金银首饰,若有看上的,允你挑三件回来。”
苏绵绵端着贵女的做派,朝秋姑姑行了一礼,随后她便迈着小碎步,姿态优雅的跟着碎玉款款出门。
京城的大街,自然什么时候都是热闹的,碎玉很有经验,她牵着苏绵绵,挑近路走,不过两刻钟功夫,苏绵绵就道了锦绣坊。
锦绣坊,苏绵绵听府中宫娥提起过,京城最大的头面首饰铺子。
最为难得的是,这坊中东家是个女子,故而制出的首饰精致秀美,颇得京城贵妇和闺阁姑娘的喜欢。
坊中伙计很有眼色,一见苏绵绵,就恭敬的将人引到二楼,并将店中上好级的头面首饰端了起来,以供苏绵绵挑选。
苏绵绵瞬间便被金灿灿晃花了眼,好在她还有理智,晓得自个年纪小,金饰是压不住的,故而当先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