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语速飞快的叮嘱道:“殿下因为此前灭了于府的事,今个被圣人申饬了,约莫过几日殿下会让你出面为证,你机灵点进去伺候着,兴许殿下有话要吩咐你。”
听闻这话,苏绵绵顿一阵紧张,她一下拽着月白的袖子,可怜巴巴地抬头望着他。
月白不为所动,那双汪蓝的眸子,此刻犹如暴风雨下的大海,惊涛骇浪深沉隐忍。
苏绵绵瞬间就明白了,再触及九殿下之时,她与月白而言,不过也是卑溅的蝼蚁而已,有用就留着,没用那就舍弃。
她微微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自晒。
也是她想的简单了,这皇子府中的任何一个人,对她来说,那都是事不关己的过客,即便她此刻就横死当场,也是没谁会动容的。
这个世界,与她格格不入!
此刻,她强烈的怀念从前现代的日子!
月白在小书房门口顿脚,他放下苏绵绵,看着她沉默好一会,才低声道:“殿下就是整个皇子府的天,也是我月白心中的神祗和信仰。”
苏绵绵诧异抬头,她没想月白会与他说这样的话。
月白勾起嘴角,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带出一丝的浅笑:“所以,但凡是妨碍到殿下的,那便是我月白的敌人,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月白也要杀之!”
苏绵绵心头发寒,她听明白了,月白分明是在警告她!
她瞥了他一眼,抬脚走进小书房。
小书房里,除了九殿下一人,竟还有碎玉和一白胡子的老头在。
九殿下坐在临窗黑漆雕花榻上,他的袍摆撩开,碎玉在旁帮衬着将他裤管挽起露出膝盖来。
那白胡子的老头显然是名御医,他俯身仔仔细细瞧了九殿下的膝盖,摸着胡子叹息道:“殿下需要躺着休息,不可再随意的走动,不然这膝盖上的伤会留下病根的,有碍殿下日后。”
苏绵绵一惊,九殿下居然受伤了?她起先见他还大步流星,龙行虎步的。
御医侧开身开方子,苏绵绵这才发现九殿下的一双膝盖青青紫紫,肿的老高,看着都骇人。
偏生九殿下面不改色,他单手撑头,狭长的凤眼半阖,漫不经心又漠不关心。
御医将方子交给碎玉,皱着眉头又道:“要是能让太医署的按摩博士与殿下每日敷药推拿一番,揉散了其中淤血,校正骨头,殿下不仅能很快痊愈,且还不会落下病根。”
闻言,九殿下嘴角上翘,眉目讥诮:“这是要让全京城都晓得,本殿让圣人罚跪宫门几天几夜?”
老御医沉默无言,只得道:“那殿下切记这几日最好不要轻易下地走动。”
九殿下脸上生不耐,他挥手将老御医赶出去,侧目就见苏绵绵安静无声地站在门口,他也根本没心思理会她,径直闭眼假寐。
碎玉也是瞧见了苏绵绵,她犹豫片刻,见殿下不曾驱她离开,加之月白也站在门外,她遂拿了方子赶紧去抓药煎药。
小书房里没了旁人,苏绵绵轻手轻脚走过去,她凑近了看九殿下的膝盖伤势,刚老御医的话她也是听见了。
她见九殿下即便闭着眼,也是皱着眉头,清贵少年面色微白,显然是疼的,不过他都忍着在罢了。
她心下叹息,多有不忍,兼之,见着九殿下这样需要推拿治伤的,她就止不住手发痒。
她瞥了九殿下一眼,指尖一动,等她反应过来,自个已经在搓手预热了。
小小软软的手被搓的来暖呼呼的,苏绵绵这才试探的十根指头熟练地放在九殿下膝盖穴位上。
她试着轻柔地按了几下,见九殿下没反应,故而胆子大了,甩开顾忌,十分欢快地按摩推拿起来。
这简直就是职业病!
苏绵绵一边给九殿下按着膝盖,一边唾弃自己的狗腿行径。
但按着按着,她便发现不对,她手法没错,穴位也是对的,可九殿下腿上怎的出现了一股股的白线,细若绣线,顺穴位蜿蜒而上,上到膝盖的伤处便断了,紧接着又在大腿上出现。
苏绵绵使劲眨了眨眼,又抬手揉了揉,可九殿下腿上的白线依然存在,且还顺着她按摩推拿有所变化。
见鬼了!
苏绵绵让这种闻所未闻的情形吓的停了手,她愣愣的看着九殿下修长匀称的小腿,末了还用指尖去戳了戳小腿上的白线,没感受到,又改戳为摸。
白线并未有变化,反倒是九殿下猛地睁开眼,他迅疾如电地出手扣住苏绵绵幼细的手腕,冷冰冰的道:“摸够了?”
苏绵绵傻傻地望着九殿下,她心虚地笑了笑,忍不住低头去瞅九殿下的光果果的小腿。
这一眼,白线消失,一切都像是苏绵绵的幻觉一般。
九殿下面无表情,他又将苏绵绵那双小的可怜的手搁到另一边膝盖,淡淡的下令道:“本殿准你继续摸。”
这还是头一次,苏绵绵觉得她与九殿下心有灵犀了。
她也有心想要再试验一番,遂是十根手指头像弹钢琴一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