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来了一记快准狠的反击,成功的震慑住了小皇帝以及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他若不反击,死的就是他,谁又愿意被人杀死呢?
安然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的为皇甫琛开脱起来,心神一凛,忙忙回过神来,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原想安慰尹氏两句,这个时候的尹氏又哪里听的进去,便放缓了语调说道:
“你的事,等王爷下朝回来我会跟他说的。好了,快别哭了,让王爷回来瞧见你这般模样,只怕心里也会不喜欢的。”
尹氏俨然一副魔怔了的模样,安然对她说的话,她是半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依旧不住地抱着安然的裙摆放声痛哭。
安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弄得湿漉漉的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裙摆,到底还是狠不下心叫人将尹氏拖出去,目光在人群中扫了几眼,看见了一直在圈外默默抹着眼泪的林宝珠。
若非皇甫琛特意提起,安然也不会知道林宝珠是那样一个聪明又明白的人,这一回,后院的女子们的娘家多多少少都有些损失,唯有林宝珠和林家安然的度过了这一劫。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当众表现出欣喜庆幸之色来,面上倒满满都是被吓坏了的后怕之色,与众人一道来到安然跟前,陪着众人默默的流着眼泪。
如此低调的泯然与众,自然不会叫人觉出什么异样来。
这的确是个聪明的女子。
安然想着,朝她招招手:“林氏,你与尹氏素来要好,她家遭逢这样的巨变,怕是伤心的有些魔怔了。
你送她回屋去,好好劝慰她一番。人死不能复生,且这一切,自然有王爷为她做主,让她先振作起来吧。”
她也知道这几句话说的太过轻飘飘了,任谁遇到这样惨烈的事,只怕都要崩溃疯掉的,尹氏如今这样,想来都是轻的了。
林宝珠不意安然会点名道姓的将她叫出来,只得垂首应道:“是,公主慈悲,尹姐姐也是可怜,还望公主与王爷能多怜惜怜惜她。”
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来,轻言细语的哄着尹氏:“尹姐姐,咱们先回屋梳洗一番好不好?公主已经应了你,等王爷回来便请王爷过去看你的,总不好叫王爷见你眼下这般模样对不对?好了,不哭了。我们先回屋去吧。”
也不知是尹氏平日里就颇为信任林宝珠还是怎的,反正林宝珠一出马,竟真的将她劝着走了。
安然大大松了口气,这才看见之前被皇甫琛禁足的玉玲兰与苏锦瑟竟也在场,两人神色虽都惊惶,但相对而言还算镇定。
安然便知道她二人家中没有遭遇太大的不幸,想是被昨夜的事吓了一回。
想来她二人的父兄是很坚定的摄政王一系了。
安然都忍不住想,是不是皇甫琛早料到了会有昨夜的事,这才以禁足的名义将她二人关起来,实则是为保护她们的安危?
这个念头只在她脑海中盘旋了一瞬便抛开了,皇甫琛怎么想的,关她何事?
如今要紧的,是赶紧卸下身上这副担子倒头睡上一觉。
昨晚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一直熬到天亮,虽然皇甫琛有劝她合眼休息,他甚至愿意提供他的肩膀当枕头,但安然又不是铁石做成的,面对冲天火光以及穷凶恶极的刺客们,她能安稳睡得着才怪!
好不容易后院的尸体抬完了,也让人稍微冲洗了一番满是鲜血的地面,好歹血腥味没那么浓烈了,安然正打算合眼休息一会,皇甫琛的女人们便哭到了跟前来。
好不容易弄走了一个尹氏,安然实在没有精力再跟她们周旋了,想了想便对玉玲兰说道:“既王爷已经解了你的禁足,这府里的大小事还是交由你来打理吧。
毕竟这王府你是管惯了,不过今日事多忙乱,你一个人怕也管不过来,让巩氏帮着你。王爷说了,外头有贺默他们,咱们只要管好后头院子,不出乱子就行了。”
就这样毫不商量的将担子交到了玉玲兰与苏锦瑟手中。
不但那原本沉默不语的两人都吓了一跳,在场其他女子也都惊愕不已。
玉玲兰一向深得摄政王的欢心。她被禁足,众人很是幸灾乐祸了一番,苏锦瑟虽说不如玉玲兰那般受宠,比起其他人却也算很好的了,一时间两人都被关了,自然说她们什么的都有。
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圈后,玉玲兰与苏锦瑟不但被放了出来,家中父兄亲人也安稳的活着不说,这好不容易才得了管事权的夏国公主竟就这么轻易的将管事权交还了回去,这不是因祸得福是什么?
不等玉玲兰与苏锦瑟拒绝,也不看众人神色各异的脸色,安然已经起身,不由分说的走了出去。
……
黄鸿飞正在一颗泡桐树下无聊的画圈圈,见安然出来,忙飞身扑了过来:“小夏,你可算出来了,再不出来我都要无聊死了。”
“你在那里做什么?”安然随口问他。
“看蚂蚁搬家呢。”黄鸿飞也随口回了一句,然后便迫不及待的对安然说道:“方才我出府去了,听人说昨夜有好几家都被杀手灭了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