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金身法相?抬一尊三寸金身来见我,法师的很谨慎啊。”李修远目光闪烁平静的说道。
三寸金身摆在家里的供桌上都嫌小,此刻由四尊小鬼抬过来,无不是证明着这法师对自己的忌惮。
这种修金身法相的人是最难杀,也是最好杀的。
最难杀的原因是一尊金身法相不灭,就不会死,但是相应的因为所有的道行都在金身法相上,一旦庙宇拆毁,神像毁坏,道行瞬间跌落。
那个华姑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的九丈千手观音像,六丈送子观音像,先后被斩,虽不死,但道行却只怕是已经跌落到了连鬼王都不如的地步,不可能还有当初那敢放言诛灭天上雷公的豪气。
“圣人的威严不敢冒犯,怎么敢真身前来,怕有伤祥和之气。”法师说道。
李修远道:“我不认识法师你,不知法师在那座仙山福地修行,又在那座道观,寺院落脚?”
这个法师非道,非僧,亦非神。
不是正儿八经的修道,参佛之人,而通常这种修行路子不严瑾的人,大多数跟脚不正。
更被说金身法相是一种很偏门的修行之法,所习之人,非善既恶。
“我是京城皇宫之中的护国法师,在京城之外的慈航大殿修行,法号慈航普度。”这法师笑着施礼道。
慈航普度?
李修远眼皮一跳,下意识的就抬起了斩仙大刀。
可是转而他却又立刻放了下来。
眼前的慈航普度不过是一尊三寸金身罢了,斩了无意,而且还会对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影响,因为他毕竟是当朝的法师,万一搬弄是非,利用朝廷的力量对付自己,自己岂不是有大麻烦了么?
“原来法师的法号叫慈航普度,既有慈悲之心,普度苍生之意,为何学的是金身法相之法?此法劳民伤财,非正道之法。”李修远道。
慈航普度笑道:“世上无善亦无恶,有法亦有心,心之所在,法之所向。我有普度苍生之念,不管正道之法,还是歪道之法,皆是善法,如人间圣人斩仙法一般,此法若落在恶人手中,则苍生遭劫,众神遇难,可在人间圣人之手,却能斩除邪魅,肃清寰宇,这难道不是代表着人间圣人的决心么?”
“法师高论。”李修远点了点头。
能成为护国法师的妖精,的确是有着非凡的见解,不是等闲的妖邪那般。
“今日我前来拜见人间圣人,只是为了结一善缘,南方李梁金叛乱,圣人欲起兵平乱,这是苍生之福,然朝野之上多有桎梏,勾心斗角屡屡不绝,恐对人间圣人的平乱有所影响,我虽是方外之人,但亦有救国救命之心。”
“法师想助我?”李修远有些惊疑道。
“自然,苍生受苦,我身为护国法师岂能坐视不管,还请圣人尽管平乱,朝堂之上我会帮衬一二,只要圣人的捷报传到京城,我就为您向陛下请功,扬州刺史这位子还空着呢,到时候还请人间圣人屈之。”
慈航普度说道。
扬州刺史?
这慈航普度还真的敢开口啊。
扬州刺史,统领扬州的文治武备,可以说真正的一方权臣。
只是这算什么.......拉拢,讨好?
李修远目光闪烁,有点不理解这个慈航普度的想法。
“既然法师有心帮忙,那我在这里先谢过了。”不管如何,他还是回了一礼,颇为客气道。
虽然不知道慈航普度是善是恶,还是打什么算盘,李修远这扬州刺史的位置还必须得拿着。
秀才的身份太低,自己的制约太大,不利于行事。
“这怎么能算是帮忙呢,这只是我为国为民所尽的一点绵薄之力罢了,其他的地方还得多仰仗您这尊人间圣人啊。”慈航普度客客气气的说道。
交谈了一番,之后至始至终慈航普度都是慈眉善目,和颜悦色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一丝妖邪的样子。
这种悲天悯人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至少李修远是看不到破绽。
彼此攀谈一会儿之后,这慈航普度便辞别了,由三只小鬼抬着那三寸金身,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李林甫说过,大奸似忠,大忠似奸,大善似恶,大恶似善,忠奸善恶不能凭我内心的印象判断,得以事判定。”李修远目送这慈航普度离去,心中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