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衙门的衙署之内,兵部侍郎傅天仇此刻重重一喝,神情严厉,语气之中夹带着怒火。
傅清风和傅月池顿时吓的浑身一颤,急忙跪在了地上,低着脑袋,心中忐忑不已。
昨日彻夜不归的事情被发现了,这会只怕是今日没有这么容易脱身了,毕竟这次闯的祸和以前是不一样的。
反而傅天仇此刻却是负手而立,只是看着跪在眼前的两个女儿,既没有呵斥,也没有怒骂,而是开口问道:“昨日夜里,你们什么时候偷跑出去的,去哪过了一宿?如实交代。”
这种平静的询问反而让傅清风和傅月池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回父亲,女儿昨晚辰时和妹妹一起出去了,去,去了......那凶宅。”傅清风低着头小声说道。
凶宅?
傅天仇当即一哼;“你当为父不知道么?什么凶宅,那现在是李修远的宅子,你们两个女儿家居然三更半夜跑到一男子家渡过了一宿,家中的门风被你们一夜之间败了个干净,此事一旦传出去,你们以后还有脸见人?便是为父在朝堂之上也抬不起头来,那李修远也是心思不正,若他心中有半分顾忌礼法,就绝对不会挽留你们二人。”
“父亲,这事情不怪李公子,昨日夜里李公子正和鬼神开宴会,下半夜又遭到一个武艺高强的恶人袭击,我和姐姐一直在旁边看着呢,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离开。”旁边的傅月池立刻抬起头说道。
“当真是女大不中留,哼,这个时候了还为那李修远狡辩。”傅天仇又是一怒。
傅月池又吓的急忙低下头。
姐妹二人又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挨着寻。
他傅天仇训斥了片刻之后,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
自家女儿着实不争气,做什么错事不好,偏偏要去李修远的府上待一宿,虽然他知道昨日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外人却不怎么看。
而且这事情传出去,不但自家女儿的名声怀来,那李修远也要受到影响。
他还打算培养,提携一番这个李修远,好以后接自己的班,被这一弄,能否上殿试只怕都是一个问题了。
上殿试的进士最先要通过的就是品性的考核,这一关不过是没资格参加殿试的。
可以说,自己这两个女儿这次鲁莽的偷跑出去坏了他两件事情,这让傅天仇便是有怒也难发出来,不知道该打,还是该骂。
养不教,父之过。
傅天仇此刻也心中非常悔恨,没有把自家的女儿管教好。
“先跪着,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站起来。”他重重一甩衣袖,出门而去。
出了门,傅天仇看到了门外的那个姓段的文吏,他微微收敛了一下怒气,然后道;“文若,今日的事情让你见笑了,本官管教不严,以至于出了这样有辱家风的事情,实在是羞愧啊,这都是本官的错,当初就不应该让她们两个女儿家去习武,如今武艺没练出名堂,性子到是野了。”
说完便无力一叹。
姓段的文吏拱手施礼道:“大人忧国忧民,如今朝野上下局势动荡,黎民百姓有倒悬之急,大人让两位小姐习武也是怕将来国家出现战事,大人不得不披甲上阵,故此才让两位小姐习武,不求杀敌,但求有抗敌之力。”
“是啊,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本官以前的确是这样考虑的,不过眼下她们二人却是越来越难约束了,本官每日为政务奔波劳累,也有疏于管教之责啊。”傅天仇说道。
姓段的文吏道:“大人的大义这是旁人不能理解的,下官能体会,所以还请大人莫要自责,再者两位小姐以前不也闯下了不少的祸事么?大人训斥一番就行了,毕竟女儿家总归是要嫁人的。”
傅天仇神色一动:“文若,你这话到是提醒本官了,小女年纪也不小了,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若能嫁一知书达理的人家,也能好好约束管教一番,总好过继续这般任由她们两个胡闹下去,文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此事下官不好多嘴。”姓段的文书笑道。
“无妨,本官对婚嫁之事也不甚了解,替本官出出主意,参考一番吧。”傅天仇说道。
姓段的文书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道:“那下官就斗胆说一句了,那李修远不是一个绝佳的人选么?”
李修远?
傅天仇皱了皱眉:“小女昨夜不归便是去了李修远的住处,此人心中若有礼法,荣辱的话,就断然不会留小女二人彻夜不归,本官看此人多半也是心思不正。”
“李修远固然有错,可是他却并非主动邀请两位小姐幽会,如今两人之间又有这般丑闻,大人何不趁着丑闻没有传开定下婚事,如此一来大人的忧愁岂不是解决了?”姓段的文书开口道。
“将小女嫁给李修远这倒是两全其美之策,李修远本官也见过,的确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而且胸中有丘壑,是个能人,只是此人礼节亏损,让本官心中如鲠在喉啊。”傅天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