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一阵阵的疼,而且下身似乎有羊水流出来。
燕无屹脸色刷的惨白,哑声喊人,丫鬟跟侍卫们很快过来,侍卫去请产婆,产婆就住在府中,距离这儿不远,之前产婆就交代过丫鬟们,主子要生时要铺产床,再去厨房烧热水,多烧些,因此丫鬟们都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
姜婳已经被扶进产房里,产婆很快就来了,见站在床榻边的高大男子,急忙道:“大人,您出去吧。”
燕无屹不吭声,脑子乱糟糟的,他脸色苍白,手都在抖,只顾看着床上忍着痛的女子,产婆的话根本未听进去。
“夫君,你快出去吧。”姜婳不太想她生产时的样子被他看见,挺着大肚子,张开双腿,血肉模糊的。
燕无屹动了下嘴唇,他看着婳婳,没吭声,他不想出去。
姜婳哭了,“你快出去。”
产婆急忙道:“夫人,万万不可情绪激动啊。”
燕无屹不敢坚持,退出产房。
姜清禄,许氏和姜妤两夫妻来时就见燕太傅站在廊庑下,动也不动,盯着房门,走近他们才见他眼眶通红,眉心蹙着,拳紧紧的攥着,手背上青筋鼓起,手臂都是颤的。
姜清禄见女婿这般,也不好劝说,跟着一起在外等着。
女子生第一胎通常需要很长的时间,他们所有人都从白天等到黑夜,房里偶尔传来姜婳的几声痛呼,她似乎极力忍耐着,不想耗费太多体力。
燕无屹站在房门前,一步未动,他就这样站了几个时辰。
没人敢上去劝他。
等到房里传来孩子的哭声,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燕无屹几乎是立刻把门推开走进去,产婆抱着孩子欢喜道:“大人,是个小公子,您可要瞧瞧。”
燕无屹没听见一般,绕过屏风来到床榻旁,见床榻上满头大汗的女子,半跪在她的面前,俯身紧紧把人抱进怀中。
随后而来的何氏接过孩子,见襁褓里的婴儿闭着眼睛,皮肤有些皱,心里软成一片。
产婆笑道:“夫人生的很顺利。”孩子不算重,身下也没有撕裂,而且这才三四个时辰就把孩子生了下来。
姜婳被他拥在怀中,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半晌才道:“夫君,把孩子抱来让我瞧瞧。”她盼了这些年才得来的孩子。
燕无屹过了许久才放开她,姜婳就见到他发红的双眼,他竟哭过了。
燕无屹颤着唇亲吻她有些干裂的嘴唇,起身让何氏把孩子抱过来,他看了眼那襁褓里的孩子,目光又落在婳婳身上。何氏弯腰把孩子放在她的枕边,姜婳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
燕无屹道:“姨母,先把孩子抱过去让奶娘喂养,让婳婳休息会儿,厨房熬了粥,也先让婳婳吃些。”
何氏点头道:“对对,婳婳这生了大半天,也累着,先吃些东西,我先把孩子抱下去。”
姜婳不同意了,小声道:“夫君,之前说好让我自己喂养的。”
还没生之前她就跟他商量过,想孩子生下来自己亲自喂养,不过担心奶水不够,还是备着两个家世清白的奶娘。
燕无屹坐在床头安慰她道:“只是先让奶娘喂着,怕他饿着,等你吃饱了就把孩子抱过来。”
姜婳不依,她想宝宝吃的第一口奶水是她的。
“好好,都依你。”
燕无屹什么都顺着她。
才生了孩子,不能吃太补和下奶的东西,否则奶水没通,会全堵住,到时候胸会硬的跟石头一样,非常遭罪。
燕无屹早就做好功课,先让丫鬟们端来白粥给她吃,又吃了些清淡的菜。
饶是如此,奶水还不通,宝宝吸不出奶水,急得哭,最后婳婳红着脸让燕无屹帮着吸通的。
等宝宝终于吃上第一口已经是半夜。
姜婳困的不成,被抱到干净的房间,由着他帮着清洗身子,这才睡下。
到底是生孩子,姜婳身子亏损了些,前几日基本都是吃了就睡,等到洗三那日也是由着燕无屹跟府中的掌事嬷嬷操办的。
等到把宝宝抱回来,姜婳喂他吃了奶,才问燕无屹,“夫君,可有想到宝宝起什么名字?不如小名就叫嘟嘟吧。”她希望宝宝长的胖嘟嘟的。
燕无屹看了吃饱了就睡的嘟嘟一眼,“好,小名就叫嘟嘟,大名便叫燕顾怀。”顾怀,眷顾怀念的意思。
姜婳欢喜道:“那嘟嘟以后便有大名了。”
满月后,姜婳出了月子,终于好好去净室沐浴梳洗,整整一月,夫君都不许她去净室的浴池里洗,只是用热水帮着她擦擦身子,怕她落下病根,她觉得身上都是酸臭的,每天晚上跟他闹别扭,不想他抱着,不过每天早上都是从他怀中醒来。
也不知是不是姜婳的错觉,她总觉得夫君似乎不太爱这个孩子。每次他见着孩子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甚至都没怎么抱过他。
姜婳就有些伤心,生了嘟嘟以后,她心思格外细腻。
丫鬟们伺候她梳洗干净,换上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