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喧闹的声音。
路过凤满楼时,她让车夫停下,准备上去用膳。
去到楼上的厢房里,姜婳让珍珠点几个菜,她懒洋洋的斜斜的靠在窗牖,看着楼下人来人往。
耳边却听见隔壁传来几个年轻男子的嬉笑声,“那燕屼的娘子姜婳长的美貌动人,姜妤身为她的妹妹,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难怪被人惦记上,你们说到底是她勾搭高永飞,还是那高永飞真的就是鬼迷心窍?”
姜婳的心猛地颤抖起来,小妤儿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京城?
也是,有多少人在暗地里想要看姜家的笑话,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隔壁里响起另外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到底还是个商户人,也就是攀上燕屼,不然姜家的女儿,也就是个作妾的命。”
“看来你是想把人家小姑娘弄来作妾啊?”
姜婳这些日子只有从丫鬟和闺友口中得知外面有这些闲话,可当她亲耳听见时,她还是无法忍受。
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双目赤红。
隔壁的声音并没有停止,“哪敢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燕屼在皇上面前多得宠,这个人实在了不得,这才几年,他就爬到这样的位置,我爹说了,这人只能交好不能交恶,那姜妤是他小姨子,他又是护妻的,真要敢打姜家人的主意,他不得宰了我。何况又没什么仇怨,何必跟他过不去,天下美娇娘千千万万,没必要为了美色得罪他。”
“啧啧,那是你不知道姜家姐妹的容貌,我曾有幸远远见过燕屼那位娘子一面,那容貌当真是端丽冠绝”
“当真啊?真有那般美?”
珍珠气的脸色通红。
阿大也坐不住,砰的一声起身撞到凳子,“我去揍死他们。”说着匆匆推开包厢的门,转身去到隔壁,一脚踹开房门,里头坐着几个穿着锦衣的年轻公子,看见阿大还楞了下,阿大话也不说,上去就掀了他们桌子,菜盘子掀了他们一声。
终于有人叫了起来,“你谁啊,你干什么!”
阿大怒道:“还敢编排我们大奶奶和五姑娘,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上去就是一拳。
阿大练过,这几个文弱公子自然不是对手,被打的鬼哭狼嚎。
隔壁的姜婳慢慢起身,面无表情,“过去瞧瞧吧。”
珍珠跟着姜婳去到隔壁。
姜婳站在门口好一会儿,她今日穿的一身翠蓝色杭绸绣白玉兰褙子,下身是条白地撒朱红金丝锦裙,发髻间插着支白玉簪子,她瘦弱不少,唇色有些淡,整个人看着素净又淡然,皎若秋月。
她开口道:“阿大,别打了。”
阿大这才住手,又踢了脚边的公子一眼。
几位狼狈公子恼羞成怒,想要破口大骂,却都在抬头瞧见门口那一道纤细身影时呆住了。
那道身形纤细却显袅娜,一身衣裳素净的很,面上没有半分胭脂水粉,肌肤如玉,唇色淡淡,看着像是生病了,眼眸里冷清清的,却又透着湿意,那张端丽的芙蓉面,更加无法让人忽视。
几人心头发颤,被女子这样看过,有些心慌。
还是其中一位受不住,指着阿大道:“这位夫人,你家奴婢怎可随意打人?”
阿大骂道:“我呸,你不知道我为啥打你?方才嚼咱们大奶奶和五姑娘的闲话可嚼的舒服?”
几位公子立刻知晓眼前这女子的身份。
竟是燕屼的娘子。
姜婳不愿多说,她道:“阿大走吧。”
这地方她不想多待一刻。
阿大朝着几人挥了挥拳头,跟着姜婳离开。
等人走掉,几位公子这才回神,有人忍不住道:“这位就是燕屼的娘子?竟真是生的美貌,就算生不出孩子又如何那她家妹妹岂不也是,难怪姓高的鬼迷心窍”说这话,他的声音到底小了下去。
姜婳回到燕府,先去净房梳洗,也不允丫鬟们伺候,她独自一人。
梳洗好换过衣裳出来,她还是无法忍住心中绝望又悲伤的情绪,她看着旁边的双鸾菱花铜镜,伸手一推,铜镜倒在地方,发出巨大声响,还有桌上的白玉瓶,镶金嵌玉金丝楠妆盒,全都给扫落在地。
发出砰砰的响声。
摔成一地碎片。
隔间的珍珠立刻过来,看着地上狼藉一片,担忧道:“大奶奶,您没事吧,我”
“出去!”姜婳道:“出去,别管我,走开,我不让你们进来,你们谁都不许进来。”
珍珠不敢多言,担忧的看了姜婳一眼,这才退下。
姜婳又把桌上的一套缠枝牡丹翠叶白玉茶杯给全部砸在了地方。
丫鬟都守在外头廊庑下,听见里头传来砰砰砰的响声。
都担忧不已。
这声音持续半个时辰才停歇下来。
没有大奶奶吩咐,她们都不敢进去。
又过去半个时辰,里面传来大奶奶低低的声音,“珍珠,进来吧。”
珍珠进去,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