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何曾恼过你们,定是你们这次太过分。”
刚说罢,翡翠从房里过来,脸色不大好,“姑娘,少了一个金丝红翡的镯子和红翡镂空雕花簪子,姑娘前些日子让人做出来的白狐裘斗篷也不见了。”
金丝红翡的镯子和红翡镂空雕花簪子都是姜清禄送姜婳十四岁的生辰贺礼,姜清禄寻了一小块罕见的金丝红翡让人做出一只镯子,一只簪子送于姜婳,另外的边角料做成一串手链给小姜妤带着玩。
那件白狐裘斗篷也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都是姜清禄前些日子寻来送姜婳的礼物,一整块的白狐裘,无任何损伤,做成斗篷打算冬天穿戴的。
姜清禄昏迷前,谢妙玉就眼馋这镯子簪子和这白狐裘斗篷,跟姜婳借过两次,姜婳都期期艾艾的拒了,说这是爹爹送的生辰贺礼不能送人,除了这几样,屋子里其他东西都随意她拿。
谢妙玉还恼了,怒气冲冲的离开。
另外个柳眉圆眼的丫鬟急道,“同他们说这个作甚,直接送去官府,阿大,你把他们扭送了报官,我送姑娘去药堂,姑娘伤的不轻,可别……”说着眼泪竟落了下来。
燕屼知道丫鬟担心的是什么,低头道,“姑娘,燕某送你去药堂。”
不容拒绝。
姜婳也不会拒绝,嘱咐阿大两句,让她把行凶者送去衙门后去前头的回春堂寻她,夫妻两人哭着求饶,小儿也吓的嚎啕大哭,姜婳神色不见半点松动,“走吧。”
回春堂不远,倒也没必要坐着马车过去,姜婳捂着手臂在前头走,翡翠跟着身后,自责不已,“都怪奴婢,去买甚吃食,害的姑娘受了伤,若是留疤可如何是好。”
姜婳道,“没事儿的,不会留疤。”
翡翠心疼问,“姑娘,疼吗?”
姜婳垂眸,“不疼。”这有何疼感?比起毁容焚烧之疼痛,不过是个小口子罢了。
燕屼静静跟在主仆二人身后,姨母小心翼翼的扯着他的衣袖,很是惶恐,“阿屼,是不是怪姨母,都是姨母不好,不,不该与他们起争执的,姑娘只是想帮我,却害的她受此牵连……”
“嬷嬷,我姓姜,你唤我一声婳婳便是。”姜婳回头,笑的温和。
燕屼道,“与姜姑娘已有几面之缘,还未曾自我介绍,我名燕屼,这是我姨母何氏,今日之事多谢姑娘,姑娘怜悯燕某姨母,是个菩萨心肠,燕某无以为报,往后有事,但凭姑娘吩咐一声便是。”
菩萨心肠?姜婳不语。
姨母也小心道歉,“婳婳姑娘,都是老太婆不好,不该与人起争执的。”
姜婳柔声说,“怎能怪何姑姑,是他们欺负姑姑在先,姑姑不用自责的,我没事儿。”既已知道姓氏,在唤嬷嬷也显冷漠,就此改了口。
几人不再言语,很快到回春堂,翡翠急匆匆进去找了郎中,年过六旬的郎中跟着翡翠出来,姜婳已坐在长凳上。燕屼安排姨母在另外一侧坐下,这才来到姜婳身旁,姜婳自个把衣袖掀起,露出伤口来,她的手臂粉白嫩滑,如上好玉脂,骨骼纤细,似轻轻一折就能折断,燕屼移开目光。
郎中帮着把伤口清洗,检查过才说,“没甚大碍,止了血就好,往后记得每日涂抹药膏,这伤口还不至于留疤。”止血,涂抹膏药,又嘱咐一番,饮食清淡,开了药膏给姜婳。
翡翠收起药膏,正要付钱,燕屼已递给郎中一块碎银,“此事因我姨母而起,便该我来负责。”
姜婳望他一眼,不愿多争,让翡翠收回荷包出了回春堂,刚出去,阿大气喘吁吁的跑来,“姑,姑娘,奴婢把那两人送去衙门,里头的官老爷一听是伤了姑娘,立刻说要严惩,姑娘不必担心。”
“嗯,我们回吧。”姜婳说罢,回头跟燕屼和何氏道,“姑姑,我该回去了,不如我送您和阿屼一块回去?”
燕屼看她,她这喊的倒是挺顺口。
何氏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同阿屼还要去把剩下的火烧都卖掉,不然放到明日就要坏掉了,太可惜的。”
姜婳眉眼弯弯,极为动人,“我还未用晚膳,不如姑姑把那些火烧都卖给我?我未回府,只怕府中等着的丫鬟们也不敢吃晚食的,剩下的正好带回去给她们吃。”
“真的?”何氏犹犹豫豫。
姜婳点头,“自然是真的。”
“那,那好吧。”
几人又回到夜市上,何氏的摊位这会儿没人敢动,旁边伤着姜婳的摊主主动帮着照看,见几人回来才松口气,何氏开心的把剩余的肉烧麦全都包好递给姜婳,“婳婳姑娘,快拿着吧。”
姜婳给了何氏十两银子,自然有多的,她哄着何氏把银钱收下,又送着两人回去,燕屼与姨母住在西街那边,顺着巷子进去,在一处小小的院落前停下,燕屼扶着姨母下来站定,望着车厢里姜婳,他个子高大,站在地面依旧能与她平视,“今日多谢姜姑娘。”
“不必道谢,今日反倒是我帮了倒忙。”姜婳笑的眼如月牙,跟何氏挥挥手。“姑姑,我便先回去了,改日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