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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总有几天不舒服的。

石寡妇瞪了瞪眼,忍不住伸手拍了他肩头,“你小子,傻不傻?你当她为何不高兴?你这几日去哪儿了,人影不见。她担心你呢,还去你家找了你两次。你如今没个解释,还避着她,叫她如何高兴得起来?”

她担心我?去找我了?颜青竹又悔又喜,心想早知道不让焦三柱过来,自己亲自来说一声。

石寡妇又与颜青竹絮叨了几句,这时阿媛已洗了碗出来,石寡妇赶忙收住了教育颜青竹的严肃表情,脸上绽开花来,“青竹呀,这柴火还够用,你别忙活了!你这几日外出办正经事,累成这样还记得来看我这个老婆子,老婆子高兴得紧啊!”

说罢,石寡妇拢了拢衣服,边往屋里走,边对阿媛道:“这外面有些冷啊,我还是进屋去,阿媛,帮我送送青竹。”

两人一前一后从门里出来,早晨还布满泥泞的小路经过一日的晾晒已经干燥,微带湿润的风吹过,清新的草木的气息在落日的余晖中跳跃。路上一片安宁,因为早已过了村民们归家的时辰。

只有两双踩在地上的脚,在偶尔踏入草丛时会发出沙沙的清响,像彼此安静的人默契地摩挲出相互应答的声音。

颜青竹经过几日折腾,很是疲惫,这会儿脑子有些混沌,还一阵一阵发疼,实不知如何去哄她开心,步子走得慢,心里却惶急得很。

“青竹哥。”阿媛突然对着走在前面的颜青竹轻轻唤了一声。

颜青竹停了脚步,侧过身子想应她,阿媛已走到与他并肩的位置。于是,两人很自然地又一起往前走。

其实石寡妇不说那些话,阿媛也知道颜青竹不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那么辛苦,自己还跟他耍什么小性子。

“青竹哥,放在你那里的钱,我明日想拿回来。”阿媛忽而想到这件正事,因为颜青竹不在,去还钱的日子拖了又拖。

“好。”颜青竹侧头温柔答道。

“还有……我以前的房里有个小箱子,你不在时,我曾去找过,没有找到。”

“什么箱子?”颜青竹的眉毛皱到一起,语气也严肃了起来。

“就是……就是……”阿媛想着,怎么描述这个箱子的样子。

“里面装一张红纸的?”颜青竹试探道。

“是……你怎么给人家拆开看了?”阿媛晓得,颜青竹以往也念过几年私塾的,那纸上内容,他必是懂的。虽说她与宋明礼的过往,颜青竹肯定是知晓一些的,可若叫她完完全全把那些一厢情愿的丢人经历讲出来,她一时还没准备好。

“不止看了,我还烧了呢!”颜青竹停下步子,脸上蕴着薄怒。

阿媛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个样子,心下有些委屈,“你怎么能烧了?”就算要烧,也得当着宋明礼的面儿烧啊。婚约书虽不是个正式的凭据,但私下烧了总是不好,还是应该当面两清的。

颜青竹觉得脑门发紧,一颗心难受得像被什么在生生啃噬着。他有些不受控制一般,一把揽了阿媛的腰肢,猛地把她贴到自己怀里,喘了口闷气,在她耳边道:“你不许再想那个书生!”

阿媛猝不及防,在他胸口撞出一声闷响。闻着他身上淡淡的体味,一颗心仿佛快从嘴里跳出来。

只是这淡淡的气息里,怎么还夹杂点奇怪的味道?

是酒!

他什么时候喝了酒?

焦三柱身后背一个大背篼,里面装了个满,只看得出面上是个蒸笼。

阿媛知了,这是给她送做糕的家什来了,可……颜青竹呢?

焦三柱似是知道她的疑惑,嘻嘻一笑,“他有些事儿,晚点再来找你,托我先把家什给你送来!”

阿媛伸手理了理颊边一缕碎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焦三柱道了声谢,又带他去了厨房,将一干东西从背篼里腾出来放好。

本来在厨房还留下一些菜给颜青竹的,如今来人却变成焦三柱,石寡妇客气了一声让他吃点饭才走,可这时分,焦三柱自然早吃过了,又与石寡妇不熟,不便久留,便辞了要走。

阿媛将菜筐里的一些芥菜取了,用干草绳子捆好,送了给焦三柱。

这次焦三柱没有推辞,欢欢喜喜道了谢走了。

阿媛心道,不知他有什么事情,为何没来?

可这没来,竟不是一两天,此后一连数日都未见颜青竹身影。

其间阿媛去过颜青竹家两次,竟都不见人影,只有那只三花老猫在屋顶或院子里打瞌睡,屋檐下的蜘蛛网大了好几圈……

阿媛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又是傍晚时分,石寡妇家的门被敲响了,阿媛正在自己房里收拾,听到这声音蓦地滞住了呼吸,心里想着快去开门,可脚步却钝住了。

他几日不见,也不说去哪里了,害人心里难受,才懒得去给他开门,莫叫他知道自己期盼得紧。

再说呢,未必是他呢,自己去开门,倒叫石婶子又笑话。

于是那门被敲了五六次,也没人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