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用担心,孩儿定鼎江东杀人无数,那些人活者之时孩儿尚且不怕,更何况是死后!”孙策豪气冲天的安慰着吴老太。
“嗯!咱们是将门之家,你父亲当年征战沙场之时,母亲也曾经跟随过,那哪一场大战下来不是尸体堆积成山,也怪不得那位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呢!”
吴老太回忆着过去,仿佛想起了孙坚活着时的峥嵘岁月。
“不过啊,这次吾儿屈杀了神仙,许是因此才招来祸事。这神人之事却是与战场不同!”
提起于吉的事情,吴老太颇为担忧。
“孩儿自幼随父亲出征,杀人如麻,何曾有为祸之理,那于吉若真是神仙,又怎么会死于凡人之手?母亲不要担心才是!”
孙策失笑一声,满不在乎的对吴老太说着。
哐!
咔嚓!
而就在这时,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在头顶响起,巨大的闪电横空劈了过来,纵然坐在房中仍然被这浩大的声势吓了一跳。
“这……”
孙尚香和吴老太面面相觑,只感觉这神鬼之事莫测非常。
“咳!咱们江东每年的雨水就是勤!”
孙策轻咳一声,掩饰着内心的异常。
“儿啊!不论怎么说,凡人不与神仙斗,你不防去祭拜下宗祠,有列祖列宗保佑才好!”
孙策听到这话有心要拒绝,可是看着母亲满脸的担忧,也只得点头答应了下来。
“既如此,那孩儿现在就吩咐下去!”
孙策说着话,就要起身告辞而去,却被孙尚香被拉住了。
“大哥,这是太白楼仅存的杏花雨,有安神静气之功效,你不防带走一坛!”
“不用了!既是你给母亲的,便是你的一片孝心,哪有做儿子的和母亲抢吃食的道理!”孙策挥挥手拒绝道。
“吾儿哪里话来,香儿不说母亲还没想起来,既然是好东西且拿去用,就盼着你们平平安安的,否则等将来见到你父亲,母亲实在是没有脸面见他……”
吴老太却是想起了死去的孙翊,眼眶中已经带上了泪痕。
“母亲不要悲伤,儿子就盼着你长年百岁呢!既然是母亲赐下,那儿子就拿走了!”
孙策对着吴老太劝慰两句,笑吟吟的拿起一坛子酒,转移话题的说道。
“小妹,照顾好母亲!”
又交待了两句,孙策这才行礼告退。
……
吴王要祭祖,这可是一件大事,尤其是在最近这段人心惶惶的时间里,却是让武昌城内无数人揣摩着他的用意。
祭天,祭地,祭拜宗祠,这在古代可都是严肃的事情,每个环节都有规定的礼仪,就是时间也要提前数日由专业人员进行挑选,务必寻求一个宜祭祖的好日子。
可是孙策却等不及这些,他出了延寿宫便令人将上清观的道士唤来,问他们今天是不是一个适合祭祖的日子。上清观的道士自然知道于吉之事,他们虽然不是一个道观的道士,可说到底都是一个信仰的道士,对于于吉之事自然心头发凉,现在听闻孙策询问黄道吉日,生怕说错了
话惹来杀身之祸,便察言观色下模棱两可的说了一番。
“既如此,尔等且会同宗正去布置吧!”
孙策被于吉的事情搞得心力憔悴,再加上身体本就有伤,只感觉身心疲惫。
“尔等在外面侍候着,孤王且休息片刻,祭祖的时间到来就进来唤孤王!”
孙策回到寝宫,对着侍女吩咐一声,揉揉困顿的眼眸有气无力的说着。
祭祖是个力气活,若是没有精神而出现什么纰漏,那便是对祖宗不敬。
孙策躺倒床榻上默默的想着,却是怎么都无法入睡,这时他看到了旁边的杏花雨,这是他方才随手扔在那里的。
卟!
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拔开封堵,孙策直起身往嘴角灌了下去,酒香带着杏花的甘甜随着喉咙涌入身体,只感觉暖洋洋的浑身舒服。
“呼~”喝了小半坛酒的孙策睡了过去,直到侍女来唤他起床,他由自不敢相信,望着自己睡觉的床榻,摸摸上面残留的体温,他的心情却是颇为愉悦,这是这些日子他睡过最舒
服温暖的觉了。
“不错!不错!果真是好酒,将它放好了!”
孙策心满意足的对着侍女吩咐道。
而后……
一顶软轿带着孙策向着祭天殿而去,那里供奉着孙家的列祖列宗的牌位,这是孙策定鼎江东后建立的。
“请上香!”
随着一串繁琐冗长的礼仪,终于等到了孙策上香的过程,他拿着点燃的长香缓步上前,心中却是期盼着列祖列宗保佑孙氏江山能够万代流传。
“敬!”
随着礼仪官的声音,孙策将香插在了香炉中,可是……就在孙策低头要下跪之时却猛然见到那香烟变成了青色的。青烟摇摇直上,直到飞到半空中却是凝而不散